“我那是留着请乔乔吃饭的。”
程淮用笔杆敲了敲他们的座位，把两份练习册丢到他们怀里。
“连夏乔一半都比不上。”
两个学渣，练习册上几乎是满页红叉。
他们出门是特意找了借口的，说是和程淮预习下学期的内容。只要家长一听到程淮的名字准能放行。
赵茜吐了吐舌头。
她偷偷看了一眼冰面，第四组运动员都已经结束一半了，夏乔在场边让舅舅确认丸子头。
“头发长得太快了，我感觉碎发扎眼睛。”
夏乔仰着头，抱怨道。
周卫明冷哼了一声，又给她用了一个发夹。
“年少不知头发贵。”
等年纪大了每一根头发都是珍贵的资产。
“看看。”
他摆正了夏乔的脑袋，让她看着场上比赛的程雅。
“程雅非常稳，她的编排难度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动作都很利落到位，将该拿的分都拿到手了。你也得和她学习学习，求稳！”周卫明最怕的就是夏乔好胜心起，临时更改编排难度。
“哦。”
很显然，她并没有听进去。
程雅结束了自由滑下场，记分牌上显示出她自由滑的分数，82.2分。
总分137.2分，当前排名第一！
她从夏乔的面前经过，眼尾上挑扫过了她。夏乔接到了这个挑衅的眼神，程雅在赛前练习就干扰她的热身了。
“你可别被程雅比下去，不然我就要看低你了。”
夏乔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穿着暗红色考斯腾的金琪摘下刀套放到了一边。她滑到冰面上，简单地试了半圈最终停在某处。
“表演曲目《辛德勒的名单》。”
金琪的选曲似乎格外偏向于世界经典，从《红磨坊》到《辛德勒的名单》，都是花滑的经典曲目，可是她总能滑出自己的风格。
她扮演的是《辛德勒的名单》中那穿着红衣的小女孩，她是残酷冷血的战争中唯一一抹颜色。
唯一的希望。
她的滑行很快，但是手上的动作却缓慢迟疑，透着一股在战争时代的迷茫。
这一段步伐编排的难度显而易见提升了不少。
金琪第一个跳跃挑战的是连跳，她的2A接3t特别稳，阿克塞尔两周跳接上后外点冰三周跳。空中姿态完美，高飘远。
场内响起了一阵掌声。
她嘴角微微上扬，后滑，左脚外刃起跳。
勾手三周跳，举起小手。
但是她的跳跃起空，为了避免摔倒临时改成了勾手两周跳。
“她改了。”
夏乔轻声说道。
“强大的心理素质。”周卫明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早就被选入国家队的小女单。
她今年才14岁。
但金琪并不满意，从勾手三周跳转为勾手两周跳她的基础分就少了将近四分。她决定要将跳跃压后，来获得分数的加成。
她的编排里面加了勾手两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又加了一个简单连跳。
她继续前交叉步滑行，一个跳接蹲转，浮腿于冰面平行。
蹲踞式旋转。
重心前移，前蹲蹲转。
她在旋转后，蓄力继续挑战勾手三周跳！
这一次，她在空中旋转落地稳住了身形，金琪本人也松了一口气。她按照先前的编排，继续完成动作。最后滑行缓慢，她的双手张开，交叉轻柔贴在胸口，仰头闭上了双眼，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