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的颜色也在悄然变化,从最初的透明无色,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嫩绿,像是春日里初融的溪水,带着一丝丝清新的生机。
我凑近茶壶一闻,好淳的花香!我边给老徐倒茶边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赵教授要在我村建个花生研究基地,十几天前,他还去过你村的老茔盘。我就想,老赵是龙水市的,赵教授也是龙水市的,他俩会不会是一个村的,或者有点亲戚关系?”
“我倒没往这一层上想,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有点关系,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说完,老徐就到院子里打电话去了。
过了会儿,老徐进了屋:“得等会儿,我龙水市搞石材的朋友说马上帮打听打听。”
“茶挺香的,你尝尝。”我示意老徐喝茶,“中国春茶采摘最早的时间是十二月份,海南省的,再早一些,十一月份就采摘。四川、云贵一带的春茶,二月份采摘是很正常的。咱这里的露天茶,得五月份,气温差异太大啊。”
“是啊是啊。万老弟,今晚来,我有件事想和你通个气。”
“但说无妨。”
“这不是十二里铺村要搞合村并居试点吗,建设新村肯定要用石材,我寻思着在你这里能不能……”
“老哥你不用往下说了,刚才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这样的老哥,石材肯定是要用的,至于用谁的,用多少,完全是镇上的事。你要供应石材的话,我觉得还是得和俞书记打招呼。”
“我知道,你这里说一句话也好使呀,不单单是俞书记的事儿。”
“老哥,你放心,你需要我这里做什么,尽管说,我能帮的忙一定帮你。”
正说着,老徐的电话响了。老徐把电话放在茶台上,打开免提。
“于总,打听清楚了吗?”
“徐总,你找我还真找对人了。我的一位朋友就是赵家村的。据我朋友说,赵雨田和赵雨生是亲哥俩。赵雨生是老大,就是葬在你村的那位。赵雨田前些年在你们市工作,后来考上省农业大学,再后来念了博士,留了校。”
“这么说,还真的是亲哥俩。不过,于总,他哥俩还有经济上的往来吗?嗯,就这么说吧,赵教授在他哥那里有没有股份。”
“要不怎么说你找我真是找对人了呢,我朋友把他知道的这些都告诉我了。他说赵雨田当年考大学时,他哥帮助过他。赵雨田有本事后,把一笔巨款转进他哥的账户上了,他哥后来给了他石材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就是说,赵雨生活着的时候,一年挣一百万的话,有三十万是他兄弟的。”
“我的天呐,赵教授还有这本事?真了不起呀!”
“是啊,他弟兄俩都有本事,可惜老大有命挣没命花,不到六十就死了。”
“行啊于总,谢谢你了。有工夫到我这里来吧,我请你吃正宗的龙山牡蛎。”
“好啊,那是一定要去的。”
关掉手机后,老徐和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