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他们在里面捣鼓什么东西。
神神秘秘,见不得人。
每次想问那些出来的孩子,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事。
他们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看见秦宴撒腿就跑。
猫的好奇心最重。
趁着四下无人,秦宴蹑手蹑脚进入隔壁的房屋。
先前替南叙白换药的时候,她就发现墙顶接近房梁的地方有一层纸糊的通风口。
把桌椅搭在一起,秦宴爬上柜子。
食指蘸了点茶水,轻轻捅破纸糊的通风口。
空气一经流通,屋子那边的情景和声音也就传过来。
风光霁月的男子牵动了几次唇角,眼角眉梢、纹理走向都与一个正常人的笑颜没有差别。
更甚者,因着南叙白俊美的容颜和清冷的气质。
一旦他笑起来,容易令人恍了心神。
想起南叙白上一回那个四不像的表情,现在却天差地别的改变......
秦宴大抵能想到那群小孩一波一波地进屋干什么。
他们都是南叙白的小夫子,教人怎么笑。
不过,稚童发笑,往往发自内心。
但凡遇到高兴之事,皆会展露笑颜。
从遇见南叙白开始,秦宴就没见任何人任何事牵动过他的心绪。
天玉是冷面,像个偶尔有自己小想法的二字机器人。
会服从主人命令,有时却也率性而为。
比如碰见她采药,就拎着飞回去给主子看伤,事后再给银票补偿,只多不少。
但南叙白不同。
他不似天玉那般惜字如金,但也不健谈。
待人永远温和有礼,可只要有心,就能留意到,南叙白视生命如器物。
不轻视,却也不见得尊重。
给秦宴一种,只要活着就行的感觉。
至于怎样活。
过得快不快活,畅意与否。
远不在南叙白考虑的范围之内。
从前是一个没有表情的病弱小仙男。
好端端的,费心思学笑容作甚?
他也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怀着满腹疑惑,秦宴继续猫着身子偷窥。
学会怎么笑之后,南叙白犹如掌握了一本绝世武林秘笈,不厌其烦地重复。
“现在如何?”
问他干嘛?一张冰块脸的意见你怎么敢采纳的?
偷个窥给秦宴偷得心急如焚。
来问我呀!
在山上她最多能待五日光阴,其中四日已过。
而四分之三的时间里,秦宴都被天玉拦截在门外,连药粉都直接被买断。
把是药三分毒、郎中用药用量这一套搬出,人家寸步不让。
一板一眼转达:“公子说,药不死。”
所以就往死里药是吧!
多好的相处时机,白白溜走!
若早知是这样,秦宴绝对给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笑那么好看,究竟要去讨好谁呀......
指头大的小洞装了秦宴一只葡萄眼。
眼里一秒一个情绪,倍杀南叙白。
天玉观主子神色,评价中肯:“尚可。”
功力大成,南叙白可能是感到疲累,坐下拿了只青瓷杯具把玩欣赏。
苍白修长的手比之杯面的精美花雕还要好看。
指尖轻拢慢捻,目不转睛,似喜爱至极。
窣地,南叙白一根根松开手指。
没了依托,杯具啪地摔成不规则的几块碎瓷。
这动静惊得秦宴心跳一窒。
然而接下来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才令她更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