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意没有询问林云功法是从哪里来的，她是个聪明人，明白有些东西放心里就行了。
一旦开口，可能双方都会变得不自在。
赵知意深吸了口气，水眸中闪过丝丝异彩。
她没有说谢谢，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可以报答的了。
但好在她是女人，而对方是男人。
这样想的话事情似乎就简单了。
.......
除夕夜就这样单调却不乏味地过去了。
林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碎落了一地，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光点。
赵知意显然早就醒来了，正趴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不成？”林云笑道。
少女没有说话，某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糯糯地开口道：“云哥哥，我刚才发现你昨晚好像传了两门功法给我，我应该修炼哪门比较好啊！”
林云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反而问道：“那你最想修炼哪门功法？”
赵知意想了想道：“第一门功法《玄水真经》与我的体质最契合，但第二门功法《九天玄女经》似乎更简单一点，不过这两门功法我都还没有看完，所以不知道哪门更好一点。”
功法不是神通，不是武技，一般来说是无法同时兼修的，一名修士同一时间段内只能修炼一门功法。
不然很可能会导致体内真气紊乱，爆体而死。
所谓的改修功法也只有在散掉原本的属性真气之后，才能修炼新的功法。
林云也没有瞒着少女，很坦然地介绍了两本功法的区别。
《玄水真经》是一本很正统的水系功法，没啥可介绍的，修炼到至高境界可直指水系大道。
而《九天玄女经》则是一本嫁衣功法，有点偏向旁门左道，大都是一些魔修用于夺舍他人修为的功法。
即为他人做嫁衣。
一般来说，修炼这种功法的都是一些被蒙骗或者身不由己的人。
林云传授《九天玄女经》给赵知意，自然不是为了以后夺舍她的修为，只是让她多一个选择而已。
世间万物，有正有反，有夺舍，就有反夺舍。
他的本意是为了以后能用大神通灌顶的方式直接把赵知意的修为提升上去。
而想实现这一切，修炼嫁衣功法是前提。
这就是他更深层次的考量。
没办法，赵知意的天赋太差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助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对于赵知意来说看似是选择功法，其实是选择两条不同的大道之路。
选择《玄水真经》便意味着往后的路少女更大程度上只能依靠自己，她需要自己去领悟属于自己的大道，去研究浩瀚宇宙中的各种道则，特别是水之道。
这条路赵知意拥有更大的自由，更广阔的修行空间。
当然了，也意味着更多的危机与凶险。
她需要与各路天骄争锋，与各种老怪物斗智斗勇，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道路来。
而选择《九天玄女经》意味着赵知意一定程度上只能作为他的附庸，可能上限没那么高，但下限也是惊人的。
可以说未来的林云能达到什么程度，少女肯定也能达到什么程度。
林云虽然更希望赵知意能选择后者，但他也没有强势地帮对方做决定。
事关未来大道，无论少女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欣然接受。
听了林云对两本功法的详细解释，赵知意并没有犹豫太久。
她选择了《九天玄女经》。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不相信已经平庸了二十年的自己能突然进化到可以和各路天骄争锋的地步。
从林云的话中，她也能猜出大道之路是何其地凶险，恐怕这无尽大陆上的那些所谓天才论武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不觉得一本功法就能让她改头换面。
说白了，修行修到最后，看的大概率还是人的心性、智慧和手段。
而这些并不是她的长处。
若她真擅长这些，当初也不至于被当作牺牲品来和林家联姻而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聪明，她有。
但大智慧，她自认为还差得有点远。
人生在世，有时候认清自己是比看清他人更重要的事。
承认自己不是主角，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并不丢人。
只有看清了自己，才能更好地迈出下一步。
林云很满意赵知意的选择，前世的他看过太多曾经惊才绝艳的妖孽人物无声无息地陨落了。
大道争锋，虽然听着十分热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走这条路。
这条路上，有他就已经足够了，他不希望身边的人也踏上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