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拿走成蟜手里的白玉杯,一番话让他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瞬。
迷离的双眸,闪过一抹无比清醒的光芒,再度陷入迷离。
齐王建扶着他,路过后胜的时候,顺势叫上了后者。
来到大殿后面,前殿的歌舞乐声依旧清晰可闻。
在嘈杂喧闹下,齐王建开门见山,道:“寡人听闻赵国意图出兵攻齐,这一消息是杜侯通过田成传给寡人的?”
后胜古井不波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好在时间并不持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没错。”
“郭开与我有私交,得知我在齐国出使,便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提到了赵国想要攻打齐国,希望我拖延与齐国的联盟,并说服王兄,不会在赵国攻齐期间出兵攻赵。”
成蟜不仅不隐瞒,还说一送一,丰富了郭开的信件。
后胜凭借往日的经验,预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抓不到核心所在,问道:“信呢?”
“烧了。”
“杜侯要帮齐国,还是赵国?”
齐王建制止后胜想要展开的追问,他平时没有主见,那是没有危及到齐国的存亡,没有危及到他的生死。
楚军在南,赵军在北。
齐王建就有了一个大大的主见,并且无比坚定,谁也别想改变。
那就是保齐保命!
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
割地赔款,纳贡称臣,也都可以商议。
“大王能够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也知道,我和田瑶的事情。”
“我能够把消息传递出来,也是因为田瑶。所以,我帮齐国。”
成蟜眼中醉意散去,满是坚毅的眼睛里,还有对爱情的渴望与坚贞不渝。
别的方面,齐王建不敢称专业。
但是,爱情,坚贞。
他的父母,生前每每提起对方,就是成蟜现在这样的眼神。
热切,温柔,真诚。
“哈哈哈…”
“丞相因何发笑?”
“笑公子所言。”
“公子提到爱情,本相实在忍不住发笑。”
后胜不想与秦国闹掰,只想给成蟜添一些堵,赢回一局,当着齐王建的面,揭老底道:“听闻公子曾对一楚国宗室女始乱终弃,后来那名女子辗转到了韩国,因公子不喜而遭受牢狱之灾,历经磨难才返回楚国。”
真相才是快刀,谎言不会伤人。
在齐国,知道真相的人只有王贲一个,其他人在成蟜眼里,就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成蟜稳如老狗,向后胜发动反击,不让他丢了相位,也不会让他好过。
“后相的情报来源若全是这些街头流言,那么齐国今天的困境,就不难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