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足够让克维尔心动。
一个暗恋者来说，想暗恋对象做什么都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那是不带任何欲望的吸引。
克维尔从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可耻的，只是这份喜欢难以启齿，无法开口。
这样的吸引又何曾少过，往日里克维尔就已经喜欢了无数次。
只是在没有选择接受之前，他不承认自己的感觉。
克维尔伸手扯了下江荩的衣摆问“江荩，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江荩放下了那个模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见那双雾蓝色眸子里的探求。
时间仿佛成了冗长的沉默，四周的一切变得清晰可闻。
他从来没有想过关于爱这个字的一切。
爱对他而言太过遥远模糊。
没有体验，没有得到，没有见过。
江荩抬手犹豫了一下便捏了把克维尔的脸“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打在克维尔脸上格外疼。
克维尔表面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内心的小人狂哭。
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江荩知道才怪了。
而这时一阵长鸣声响起，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奏。
光芒在空中折射，纷纷落下的雨成了一道雨桥。
湖底的鱼群疯狂的跳跃而起，它们交汇着越过那道雨桥，有序而壮观。
它们连鳞片也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江荩松开手让他去看，这样的景色很美，但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相较于克维尔的热情，他只是不为所动的看着。
克维尔依旧抓着江荩的衣摆“江荩，你知道这样的景色最美在哪里吗？”
江荩看着跳跃的鱼群给了一个答案“庞大的数量和色彩。”
克维尔看向江荩的侧脸摇了摇头“不是的，它们最美的特点应该是生命。”
生命？
江荩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只是因为生命就美么。
“它们生命短暂，但却每天在这里奋力一跃，人们把这当做风景，它们把这当做生命的历练。”
克维尔说着悄悄把手放在了江荩的手旁边贴着。
“生命因为生生不息才美丽，因此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
江荩看向远处的鱼群，他没有说反驳的话，也许在这个孩子眼中，生命就是这么绚烂而重要。
但在茫茫宇宙之中生命太过于渺小，谁会在意每时每刻都会死去的人。
克维尔低去看两人的手，江荩没拒绝他贴过来，那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握上去。
克维尔清楚对于江荩他们这样的人，生命从来都不是有温度的，而是战场上冰冷的一串数据。
只是用来衡量地区，星球发展的标准。
可是克维尔在乎，他在乎任何一个生命，没有什么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
他不指望江荩能把他的话听进去多少，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了。
看完鱼群克维尔和江荩回到了家里，克维尔走到池塘边准备捞一点里面的玉珠当做礼物。
他马上要离开那些小鬼了，干脆带一点礼品给他们。
江荩很放纵克维尔去捣鼓他的池塘，反正那么多的玉珠他也不会去用。
他看着克维尔捞好珠子又要去外面的集市买其他的东西。
山海星没有大型的商城，只有各种各样的小型集市，不过这里面倒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克维尔不让江荩闲着，干脆把他拉出去一起挑礼物。
“我可以付钱。”江荩不想参与这种小孩子的告别礼品选取。
克维尔挑了一个手环戴在江荩的手腕上。
手环是纯黑色的，配着江荩瓷白的皮肤格外吸睛。
有点好看，想买。
“你可以帮我试东西，到时候我还可以说，这可是元帅大人亲自试的礼物。”
克维尔盯着手环，手则很自然的握着江荩的手腕。
“就当帮帮我。”
江荩看着他，还是没说拒绝，当做默认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