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时赵德突然笑了起来:“敬安将军,这是做什么?”说完越过玄甲军站在玄甲军前面,接着朝后招了招手,陆棒捧着东西从玄甲军身边走过来到赵德身边。
赵德伸出右手,拿起一道圣旨,他慢慢地将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敬安苦守边关多年,抗击大辽,英勇无畏,战功赫赫。朕感念其劳苦功高,特此赏赐蟒袍一件,白银五万两,以彰其忠勇之义!钦此!”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赵德将圣旨重新叠好,放回怀中。
随后,他再次看向王敬安,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声道:“敬安将军,接旨吧。”
王敬安看着眼前这滑稽荒诞的场景,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想当初,去年来了个太监到翼州,军营门都没敢进扔下圣旨就跑,那圣旨上写自己被封了个所谓的一字并肩王,如今又过来赐蟒袍。
赵德见王敬安一动不动,转头对陆棒说道:“小陆子啊,快去替咱家给敬安将军把蟒袍送过去。”
听到这话,陆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应道:“好……干爹……”然后,他迈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颤、战战兢兢地朝着王敬安走去。
当陆棒好不容易走到王敬安跟前时,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此刻,他那双原本还算灵巧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地哆嗦着,费力地将怀中抱着的包袱和圣旨高高举起,超过自己的头顶,并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将……将军……”其声音之微弱,简直比蚊蝇振翅还要细微几分。
看到陆棒这般惊恐万状的模样,王敬安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可笑,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德缓缓开口说道:“敬安将军总不至于会难为一个小小的太监吧?”
赵德一说这话,陆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再次将手中的东西举得更高了一些,生怕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王敬安一脸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说道:“田冲”
“末将在!”
“把东西拿了。”
“这……是,将军。”说完,田冲下马,从陆棒手中接过包袱和圣旨,转身上马。
紧接着,王敬安冷冷地瞥了赵德一眼后,猛地一拉缰绳,胯下骏马嘶鸣一声,随即掉转马头。
他手中马鞭一挥,马蹄声响彻云霄,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去,只留下滚滚烟尘在空中弥漫。
在书房内,胡贽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地凝视着刚刚进门的赵德。
沉默片刻后,胡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公,这是圣上的意思?”
赵德不慌不忙地走到桌旁,端起一杯热茶轻抿一口,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胡老大人,您是明白人,那五万两白银,就由你们并州来出。想必您也清楚,如今这朝堂上,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
胡贽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那个木盒上。
过了一会儿,胡贽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