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观云对云亦的感观很复杂。现在应该称呼祂亦云。
封天轨跟她说过亦云有可能是世界遗产携带者，又不能完全排除祂是外来者的可能性。
相处过就能发现这个年轻人性格算不上热络，但祂救人、建城都是实打实的。这些事论迹不论心，就像封天轨跟她说的那样，不用纠结于身份。
事情仅到这里其实没什么可旧事重提。
后来亦云托封天轨给贺观云带赔礼，确认亦云是外来者，传送阵正是她激活的以后贺观云才是真的感到心情复杂。
因为她一开始在问天阁中说那些老东西的话成真了。
一个三域修为冒头的修炼者在几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激活传送阵，还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准确来说是激活了两次，都没留下痕迹。
从那起，贺观云才清晰的认识到祂们和万阁间的差距不仅是修为高低所带来的差距。
这种差距用修为无法弥补。
如果不是亦云自己承认，即使她确定亦云是是外来者，恐怕也不会认为传送阵是亦云激活。
贺观云承认这是一种轻视，所以她在这上面栽了个跟头。
“许久不见。”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白书意让季风上茶和茶点，“贺前辈和小糖吃点什么点心？”
这个店铺里常驻的员工是季风。
封天轨没和白书意说过当初问天阁调查激活传送阵的人的事，贺观云自己也没打算说这些旧事。
贺棠打开餐单，眼睛亮晶晶的，一个个看菜单上点心。
封天轨轻车熟路地坐到桌边，拿出一个袋子，让无人机把她自己带来的点心装盘摆上。
“这可不是我买的，是去山岩城的时候城里人送的，祂们问我知不知道当初帮祂们建新城的修士在哪。”封天轨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好几眼白书意。
白书意失笑，“我会去联系祂们。”
她没有明说三个同事的身份。
闲聊几句，几人开始说正事。
贺观云问：“你和望舍那边有联系吗？”
祂们在这边彻底安顿下来，这才有空闲问问当了许多年“邻居”的望舍那边的情况。
“没有。”白书意有计划去祂们那边看看，只是没有急事所以一直没安排，她打开时间安排看一眼，“十多天后我可以去那里一趟。”
贺观云明白她这是临时改变了计划，拿出一只乾坤袋，“算是谢礼，总不好让你白忙一场。”
白书意接过一看，乾坤袋里放着的是一大块形状不规整的黑石，看着像是直接从世界碎片里搬了一块出来，“不用这么多。”
白书意不知道帮忙传信是个什么价，自己估摸着切下一块黑石，剩下的还给贺观云，“黑石非常难得，你们之后发展会有很多用得到它的地方。”
贺观云不和她来回拉扯，收起剩下的部分。
这边的正事已经谈完，几人又聊了一会，贺观云起身告辞。
贺棠手里拎着一包酥饼朝白书意摆手，“亦云姐姐，等我跟师尊历练完就和师姐一起来找你玩！”
白书意笑道：“等你们过来。”
回到无机世界，木傀儡站在走廊外等待。
白书意扫一眼外面，那些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祂们还没结束？”
太易出声回答：“也许没有，祂们现在在闲聊，没有找店员也没有找您。”
白书意感觉祂们是不想进餐厅内部。可能是出于礼貌，也可能只是因为恐惧。这几天里祂们对她和餐厅的恐惧虽然减弱了，但还没到可以在店里随意乱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