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朕已经老了，提不动刀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竟带着几分真实的落寞。
江枫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陛下说笑了，您一直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知道姜世辛这是在试探，于是不咸不淡地应道。
“朕觉得你很有意思。”姜世辛轻笑一声，目光如炬。
“你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每次都能带给朕惊喜。”他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江枫能感觉到姜世辛话里的深意。
“臣不过是仗着年轻，敢想敢做罢了。”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朕总觉得，你肯定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姜世辛又端起茶杯，茶水在杯中晃荡。
“尤其是对付那些突厥骑兵，你应该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吧？”他目光闪烁。
就比如江枫造出来的新的武器，明显对付突厥有奇效。
江枫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沉底。
“对付骑兵，确实是需要特殊的办法。”他故作沉思道。
一旁的姜泰听得眉头直跳，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拐弯抹角的对话。
从进门到现在，这两人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
他握了握拳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听说肃王最近又研究出了新的武器，威力比之前的炮弹还要厉害许多。”
“不如直接让肃王把这新的炮弹交易给朝廷。”
这话一出，会客厅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江枫的目光在姜泰涨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看向了姜世辛。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一次，姜世辛的确是为了开花弹而来。
只是没想到，一向稳重的皇帝，今日竟然会带着这样一个急性子的太子同行。
“朕原本还想着多聊几句，没想到太子倒是直接。”姜世辛放下茶杯，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姜泰瞬间低下头去，手指不住地抠着衣袖，仿佛要在上面抠出一个洞来。
“陛下，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江枫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凝视着姜世辛的面庞。
“藏是藏不住的，毕竟这动静也不小。”姜世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意味深长地说道。
“虽然你这铁矿并不在京城里面，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的人在盯着。”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压迫。
“既然陛下都打听到了消息，想必也知道这新式武器的厉害之处。”
江枫放下茶杯，目光如刀，从姜泰身上扫过。
他清楚的知道开花炮弹的事情，肯定是姜泰派人打听到消息的。
至于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他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姜泰既然可以来到这里，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否则的话，姜世辛也不可能把他给带上了。
姜泰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胸口。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指节泛白，实在不敢与江枫对视，生怕对方追究他派人打探军情的事。
没办法，江枫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