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陆锋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皱，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措辞。
夜风吹过，撩动着他的发丝，沉默了片刻，他才轻声问道：“是你刺杀的那个人干的吗？”
“是。”沈馨宁的回答简短有力。
陆锋只感觉一直以来鲜有剧烈情绪波动的沈馨宁，这回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起来，又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全是仇恨与杀意。
那浓烈的情绪仿佛实质化一般，弥漫在四周。
他甚至不用灵耳，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沈馨宁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愤怒。
回想起之前，公主说她入狱的原因时轻描淡写，只说是刺杀她父亲，没想到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惨痛的缘由。
陆锋一开始还以为那个被刺杀的人是个残暴之徒，四处杀戮百姓，才引得沈馨宁心生不满。
可如今看来，竟是对自己的亲生子女下手，这实在邪恶的令人发指！
而且，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接触了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甚至有些人还搜过魂。
但现在才知晓这事儿，看来这个消息被封锁得极为严实。
当然，这种丑闻，正常的上位者也绝不可能任由其肆意流传。
哪怕是在冷酷无情的皇家，将自己子女全部屠戮殆尽的行为，也是极其罕见。
那女帝手段还真是不一般，居然都没人意识到皇室的下一代都被清零了。
院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陆锋看着沈馨宁阴郁的面容，那原本娇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哀伤与痛苦。
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对方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那股浓烈的仇恨没那么深刻了，才斟酌着问道：“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沈馨宁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练功。”
这下陆锋的眼睛微微瞪大。
把子女当成练功的牺牲品，这种行径，不就是魔道中人吗？
那位曾经的大炎王朝的皇帝，难道是因为要修炼魔功，才从皇位上退了下来，把位置让给了现在的女帝吗？
陆锋看了看沈馨宁，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人，是因为要修炼魔功，才从皇位退下来的吗？”
沈馨宁摇了摇头，黑色顺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我不知道。”
“这样，那他的修为如何？”陆锋追问道。
沈馨宁沉吟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知道，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怎么输的。但他肯定不比母亲弱。”
“不比陛下弱啊........”陆锋微微垂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时那遮天蔽日的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