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将罐子封上。
旁边的下人立马将已经冻成冰块的茶水端走，重新上了一份热茶。
“十万两银子。”
陆锋有些惊讶：“张掌柜，你不是找我收都要十万两吗，怎么卖也是这个价？这是刚收了一头大号肥宅寒冰螭？”
张松鹤摇头笑了起来：“沈公子，京城这地方，您也是知道的，街边走一走，擦肩而过的都是贵人........”
陆锋听了老半天，这老登的核心就是：想交个朋友。
对此他当然也没必要拒绝，能省点钱当然好。
张松鹤又开口了：“沈公子，冒昧的问一下，您使用寒冰螭血是要用在什么地方呢？”
“张掌柜，你倒是直白。”
“当然沈公子您不愿回答也没事。”
陆锋早就准备好了借口：“我的一位长辈，中了非常厉害的火毒，你懂吧？”
张松鹤若有所思：“如果是火毒的话，我这里也有个方子，配合寒冰螭血效果很好。”
陆锋接过了方子，扫了一遍。
这方子，真是熟悉呢~
他不动声色地将方子收了起来，笑着道：“多谢张掌柜你的方子了，我会参考一下的。”
张松鹤又朝下人看了一眼。
下人又带了已经包装完毕的一系列药材进来，从标签上看，赫然就是丹方上写着的东西。
“沈公子，这是我们御药轩的一点心意。”
“这么客气啊~”陆锋笑眯眯的。
“倒还请沈公子在您长辈彻底恢复后，引荐一番。”
“那必须的~”
张松鹤在御药轩门口笑眯眯看着陆锋远去的背影，转身进门上楼之后，表情就放了下来。
“掌柜的，您看出什么了吗？”张壹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张松鹤沉吟片刻，道：“我那张药方，和他搜集的药材很多重叠的地方，那小子一点反应不给，我倾向于他已经意识到我们的试探，假装看不到。”
“那这小子就是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好说，但墨血莲涉及甚大，冥狱魔宫的那群造孽的，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张松鹤说着还骂了起来。
接着他摆了摆手：“算了，你去先把那小子抓起来拷问清楚，记得假装成百草阁的人。”
“万一他没有墨血莲，身后也真的站个高手，咱们终究是开门做生意的，能随随便便拿出十几万两的优质客户，可少见呐。”
“那小子身上的药材呢？”张壹问道。
张松鹤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我们终究是做生意的，客户没有需求怎么会来做生意？”
“到时候他被抢了，哭唧唧地过来找上我们，我们再拿一份寒冰螭血，他再出一份钱不说，还得谢谢站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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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壹跟上了事先安排跟踪那位沈公子的手下：“怎么样？”
“大人，那小子身法确实厉害，正经跟踪手段完全没用！但只要寻踪香味道不断，他就跑不了！”
张壹点点头。
他们在那些药材里放了千里香，无色无味，只有用他们教里特有的香魂蛾才能追踪。
为了以防万一，连寒冰螭血的罐子上都下了。
那小子其他药材可能不要，这个不可能不要！
可以说他们已经尽可能地高估那小子了！
出动的人也是超规格的，哪怕是紫府境都抓得了！
万无一失！
天色渐暗，一行人的位置也越来越偏，已经出了内城，向着外城前进。
张壹反倒觉得更稳了，这里动手都很掩人耳目。
一行人彻底来到了城郊外，夜色下的郊野一个人没有。
张壹隐隐绰绰间，看见远方的树枝上坐了个人，正晃着小腿。
距离接近后，彻底确认那是个人。
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你们的速度可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