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失明可能是因为在摔倒的瞬间视觉神经出现了麻痹，先在医院观察几天，应该可以恢复。”医生边说边看着旁边的实习医生，看到他记完了以后，再一次开口。
“失忆的原因则是在抢救前跟你说的，血块压住了部分以及神经，虽然现在放完了血，可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医生说完将诊断书给了旁边的护士，推了推眼镜：“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能有什么问题？
白琉摇摇头，看着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眼神失焦的姜澜，想起了刚才买的早点。
把包子和鸡蛋递给了旁边那男人后，拿出了刚才在医院小卖铺买的毛巾和脸盆，准备去打点水，给姜澜擦一下脸。
姜澜一直都没说话，那双平日里深沉冷静的眼眸就那样失去了焦点，失去了光芒，本身就眉目清冷，此时还带了一点生无可恋的气质。
他就那样听着医生和白琉交流了自己的病情，听着白琉将食物递给了旁边病床的那个男孩，听着白琉出了病房。
沉默抓紧了床单，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样的心情，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记忆中更是除了白琉这个名字不再记得其他，心中除了空虚和焦躁更多的则是茫然。
他就那样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
病房的门又一次开了。
“谢谢啊。”
白琉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到了姜澜的耳中，一下便让他回了神，于是他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来，我帮你擦擦脸。”
姜澜听到了白琉这么说，随后是一阵拖动椅子和毛巾入水挤干的声音。
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当毛巾碰到脸上的时候，姜澜一把便抓住了白琉的手，像是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绝望，悲痛，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崩塌。
白琉也没想到给姜澜擦个脸对方都能哭，于是瞪了一眼旁边病床上边吃包子边看着这边看戏的男人，男人赶紧摆摆手解释：“我什么都没干！帅哥！你别这么瞪我。”
其实白琉能理解姜澜的心情，因为他也经历过这么绝望的时刻，因为生病失去所有的安全感。
于是，白琉直接将姜澜抱进了怀里，双手附上他的背，尽量温柔轻轻安抚着对方，一下一下拍着。
姜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也想要想起来关于自己的事情，关于抱着他的这个男人的事情，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惶恐、惊慌的情绪令他全身僵硬，喉咙发紧。
他除了抓住白琉，什么都抓不住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姜澜突然说道，“白琉，我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子了。”
“没事。”白琉贴着姜澜的耳畔安慰着，心里想的却是，你想不起来才对吧，毕竟咱俩也没见过面。
“卧槽！白琉？！姜澜？！你们怎么抱到一起了？！”
门口传来了另一个人惊恐的声音。
旁边病床的男人吃瓜吃得开心，甚至还想拿袋瓜子来嗑嗑。
白琉看向了门口那人，系统适时传来了提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