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亡魂的邀请
陈卓盯着大厅中央的影子，冷汗从额角滑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老王头的话，也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某种现实的扭曲。然而，无论如何，那影子在等他，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影子没有动，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召唤感，仿佛只要陈卓迈出一步，它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陈卓试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但空气中弥漫的湿冷气息让他的肺部仿佛被冰冻一般，无法完全呼吸。
他转头想追上老王头，却发现楼梯间已经空无一人。油灯的微弱光芒早已消失，老王头的脚步声也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见鬼了……”陈卓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退回到楼梯边缘，试图再观察影子几秒。但就在这一瞬间，影子动了——不是缓慢地移动，而是骤然一抖，仿佛某种锁链被解开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影子开始向他所在的位置“滑行”，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任何的上下肢摆动，只是一个模糊的形体，像一团被风吹拂的雾气，直直地朝陈卓靠近。
陈卓的呼吸彻底紊乱，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滚下楼梯。他拼命抓住楼梯的扶手，回头望去，那影子已经停在距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
“别过来！别过来！”陈卓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
影子没有停下，反而在模糊的轮廓中逐渐清晰了一些。它的“头部”开始形成一个粗略的轮廓，像是有人用浓墨草草画出了一张脸，但没有五官。唯一清晰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像眼睛的位置，却又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
“走……”影子发出一声低沉而拖长的声音。
陈卓愣住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走开？还是跟着它走？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强忍着恐惧问道。
影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了一只模糊的“手”，指向了大堂尽头的一扇门。那门陈卓之前没有注意过，现在看过去，门框歪斜，门上的油漆剥落得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门口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寒气，仿佛通向某个未知的世界。
陈卓摇了摇头，本能地后退一步：“不……我不去！”
影子没有再发声，但它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了，那种沉重的压迫感让陈卓几乎无法站稳。他知道，自己恐怕没有选择。
“老王头！”陈卓拼命喊道，“你不是让我做选择吗？你倒是出来说清楚啊！”
空荡的楼梯间没有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影子没有再等它，而是慢慢向那扇门滑行过去，每移动一步，便停下来“回头”看他，仿佛在催促他跟上。
陈卓咬紧牙关，他知道，继续站在原地也许更危险。他试着调整自己的步伐，尽量让自己不显得过于慌乱，然后一步步跟上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