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侍女的哭喊,扶苏烦闷的揉了揉额角,抬步向前。
虫鸣声渐小,书房里,烛火依旧摇曳着,为扶苏照亮身前堆叠的奏折。
自从父皇遇刺受伤的消息传入咸阳,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起先是一波又一波的试探,探听陛下遇刺之事的真假。
再之后,就是各种阿谀奉承。
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被各地的官商用着不同的名义送来长公子府。
哦,还有美人。
各家女郎贵女,甚至是府中的侍女,都在想尽方法的与他偶遇。
当他是什么?
见到女人就上?
还是她们以为自己的脸真就那么迷人?
呵……
不知所谓!
扶苏从奏折旁边的密信里抽出一封,拆开了细看。
随着一张信件读到最后,扶苏的眉毛也越皱越深,最后更是猛的将其拍向桌案。
“可恨!可恨!”
“贼子唯恐大秦安稳乎?!”
扶苏恶狠狠的咒骂着写信之人。
这人姓范,在苍梧郡任职,是前年最早拜入他门下的那一批里的佼佼者。
此人家产颇丰,每次送礼都是数一数二的丰厚。
这次父皇遇刺,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他。
扶苏捡起那封信,再次细看。
让他控制咸阳,一旦陛下病危就登基为帝?
若陛下转危为安,便破釜沉舟,将其拦在咸阳城外,他会在苍梧率先响应?
还说什么为了启岳小公子的未来?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唯恐天下不乱!
扶苏恨恨的咬了咬牙,出声换来嬴政为其留下的黑甲卫。
“速速派人,将此人亲朋严密监视起来,定不能让其逃脱!”
“诺,属下这就安排。”黑甲卫领命而去。
只剩下扶苏依旧待在书房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会冒头!
闲云潭影日悠悠,各处闲愁。
颍川郡,张良推辞了李左车的再三挽留,再次踏上小船,顺江而下。
苏瑾月却依旧待在三川郡里,每天扮演着担忧老父亲的愁苦模样,劝慰兄弟姊妹,稳定着大臣们躁动的内心。
“三姐,这次法事,可要取血?如果需要,你尽管找我。”
小鱼儿挤到姐妹们的中间,面色担忧的望向苏瑾月,“我,我不怕疼。”
其他公主们闻言,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发言:“我也不怕疼,三姐姐,也用我的!”
苏瑾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群傻孩子。
哪里需要他们这样。
不过她还是故意板起脸来吓唬这群小美女,“那可不是一点两点,要用刀,一个一大碗,还会留疤。”
“啊???”公主们大惊,随后又都咬着牙高喊:
“那也不怕,用我的!”
“哈哈哈,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