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
路明非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陈雯雯。她的微笑依然温暖，但在他的目光下，却隐约流露出一丝奇怪的不安。他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你不是陈雯雯。”
她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自然：“明非，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当然是我啊。快点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了。”
“不可能。”路明非狠狠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陈雯雯根本不可能这么对我。她从来都只是一个我不敢靠近的人。我知道这只是试炼，你骗不了我！”
陈雯雯的身影僵硬了一瞬，随即那温柔的笑容缓缓消失。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声音也变得低沉而空洞：“你真的能放弃这一切吗？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吗？一个温暖的家，一段没有挣扎的未来。你真的愿意离开？”
路明非的手心满是冷汗，但他紧握短刀，咬牙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种幻象，留着只会让我变成一个懦夫！”
话音刚落，“陈雯雯”的身影开始崩解，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周围的街景也随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试炼场。路明非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手心的刀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低声喃喃：“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信了。”
站起身的路明非喘息着回头，看着已然恢复试炼场的空间。他的目光渐渐坚定，握紧短刀向前一步步走去。他知道，接下来的试炼只会更难，但至少这一关，他没有败给自己。
天站在无尽的书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纸张与墨水的气息。他脚下的地板由光滑的黑曜石构成，映射出书架和符文的微光，仿佛将他包裹在一个永无止境的知识迷宫中。
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线条，内容似乎是关于龙族、言灵、炼金术的深奥知识。天低头看向一本自动翻页的书，书页上的文字流动如水，却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智慧。
“这是……”他低声喃喃，伸出手触碰书架，指尖掠过一本书的封面，那书骤然打开，涌出一段记忆般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年迈却目光炯炯的老人坐在实验台前，手中拿着一支符文笔，正在纸上勾画出精密的符号。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天的导师，曾在卡塞尔学院教导他符文学的学者。
“天。”老人微笑着看向他，声音温和而熟悉，“你终于来了。”
天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你……不可能在这里。”
导师微微一笑，指了指书架：“这里是知识的殿堂，是所有你追求的终点。你曾经说过，愿意为真理付出一切。我记得那时你站在这里，眼中充满了光芒。”
天垂下眼帘，仿佛不愿与那目光对视。他低声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追求真理，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东西，而不是沉迷其中。”
“保护？”导师放下符文笔，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保护谁？混血种？人类？还是你自己？天，你是天才，注定属于更高的领域。那些纷争、战斗、情感，只会拖累你，让你无法抵达巅峰。”
“够了。”天抬起头，目光冷静而锐利，“你只是试炼的幻象，根本不了解我现在的选择。”
导师微微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了解？每一本书都记载着你的心路历程，记载着你的信念和动摇。试炼并不是要击溃你，而是要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
话音落下，书架的光芒骤然亮起，无数符文从书中飞出，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形成一道巨大的符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