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高考。
高考后自己就能平步青云，走向更灿烂的人生。
所有人难免等得焦躁。
觉得时间简直过得就跟一坛潭死水一样，根本不动弹。
好在终于熬过来了。
这天，学校里出了成绩，高三学生迫不及待地涌进了校园。
宋幼林也跟蒋松竹一起来到了学校。
就见学校张贴栏已经围满了人。
“宋幼林又是第一！”
两人刚到外围就听到一声高喊。
“差两分满分！第二名差太远了吧，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好嘛，两个人连挤都不用挤进去，这就知道成绩了。
“表哥，你还看吗？”
“看看吧。”
宋幼林还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名字和成绩。
“行。”两人说着就往里挤。
挤着挤着，就有人回头看到了宋幼林，人群顿时沸腾了。
“快看，宋幼林来了。”
“宋幼林，你也考得太好了吧？”
“明天报名还不是想报哪里报哪里！”
“快沾沾喜气，不知道我能不能被录取。”
……
宋幼林笑着挤进人群，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成绩，心才踏实起来。
不知道郑耀武和小胖考试考得怎么样？
一定不会错，他们可是拥有他最多的“秘籍”，还有他从小到大的课程讲授。
柏县高中。
小胖帮郑耀武抄了成绩，就骑着车往渠上跑。
看到这人干得灰头土脸，满身脏兮兮的，小胖也不嫌弃，拉着人就往边上坐下休息。
“郑耀武，恭喜你啊，咱们全校第一名。”
郑耀武脸上长久以来，终于透出点笑意，“你呢？”
“哎呀，郑耀武，我还以为你无欲无求的，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当然，小胖过年放假期间也见过郑耀武笑，不过好像比哭还难看。
“别卖关子。”郑耀武严肃了表情。
“行行行，我第三，稳了。”总不能第三名还没学上吧？那得多惨。
“明天报名你要自己去了，冬天了，渠上的事你家总不能老是出你一个，你可累死得了。”
“别胡说。”郑耀武皱皱眉。
他是家里的壮劳力，现在嫂子有了身子，大哥多照看着应该的，他们那是一个小家，已经很难再去顾一个大家了。
总不能让爹娘那么老了还要去干活。
再说，他好不容易发现的能让心里平静的方法。
不能一刻得闲。
“知道知道，都不容易。”小胖没心没肺地说完，忽然又提起了新话头。
“你说宋幼林考得怎么样？我觉得他一定是第一名。他可是到哪里都是永争第一的人。”
“嗯。”郑耀武点点头，嘴角向上翘起。
刚才的喜悦又多一层喜悦，为着那个人的优秀而高兴。
只是这其中又掺杂着心中难以纾解的东西。
复杂极了。
小胖看了看郑耀武难看的表情。
对，就是这个味。
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冷天的，你还让我起鸡皮疙瘩。”小胖搓搓胳膊，“那啥，我先回家去了。”
“行。”郑耀武回了一声，呆呆看着小胖离去。
回头，又投入到冬季火热的劳作中，发泄着他旺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