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这是表白吗？
周芯瑶有些躲闪的错开目光。
对视像是美味的毒药，让她本能的想吃下，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低头看着悬在鹅卵石缝隙野草上的洁白裙摆，差点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像是早有预料，周易脸上并未有太多变化的表情。
这些话说出来，心里的紧张，就已经消失不见。
对啊，我只是想把这些告诉她。
只是想告诉她，不是强迫她。
紧张的来源是有没有勇气，在面对的时候，将这些话说出来。
周易坦然的点了点头，扭过头看着因为轻风，而荡起的层层水纹。
“周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听到她莫名的问题，周易思索了一下。
是被当众表白的她，是宋文琪口中的她，还是那晚疯狂的她。
想想都不是。
是某次课后的偶遇，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如现在，身着洁白的长裙。
她说，你好，我叫周芯瑶。
而那时的自己，刚和宋文琪在一起。
好像她和宋文琪的关系，也是从那之后变好的。
但他和周芯瑶的联系依然不多，那通电话是他们之间说过的最多的话。
想来也不算吧。
周易摇摇头，却明白了她这么问的原因。
周芯瑶侧过身子看着他，慢慢的说道：
“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是在蓝湖公园，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开始。”
周易的记忆随着她的话被翻出。
那是高考完，闲来无事，他在蓝湖公园卖唱。
“你不是每天都来，但我每天都会去，你的歌声很好听，陪伴了我那段最孤单的日子。”
“看着你和小朋友们的互动，流露出真实而美好的开心。”
周芯瑶说话声音很慢，脸上带着微笑，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时光。
“你说，你最喜欢的歌是花海，我在想你是有什么深刻美好的感情吗？”
“直到有一天，有个小朋友问你为什么喜欢。”
“我说只是因为这首歌很好听呀。”周易记得有这回事，那个小朋友很可爱，很有礼貌，并且打赏了二十大洋。
两人相视一笑，周芯瑶接着说道：
“后来，你再也没有来过了，我打听到，你卖唱是为了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买一些文具。”
“那晚，风很轻，我坐在你曾经坐过的位子上。”
“在想，那个如晚风一样温柔善良的男生，我们还会再见吗？”
鹅卵石有些硌脚，周芯瑶伸直腿，后背倚在靠背上，有些可惜。
“我朋友曾经和我说过，这是命定的缘分，为什么不主动抓住呢？”
“我觉得，如果真是命定的缘分，就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如果不是，这么美好的人，我才不要让他在我心里变坏。”
“要是结局不好，又何必开始呢，你说是吧。”
周易看着她，不置可否，眼神温柔，甚至有些炽热。
“后来，我们竟然巧合的在同一个城市，在同一所大学，甚至在同一个专业。”
“我很开心，也有点害怕主动出现。”
“但终究是一步慢，步步慢......”
周芯瑶说了很多，都是周易没有想到的，这也让他想起那晚周芯瑶为什么说出那句话。
周易，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怎么会记得，一个少女从来没有表露过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