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漓月的头脑依旧一片混乱，方天辰的话像是沉重的石块，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呼吸。她的父亲，那个她一直以来尊敬的男人，竟然与这个人有着某种复杂的关系，而这背后的真相，却远比她所知道的更加深不可测。
她勉强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落。“不……我不相信，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她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方天辰看着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讥讽，“你不相信是吧？你当真觉得你父亲是那么完美无瑕？不，你父亲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理由。你想知道真相吗？你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做出那些选择吗？”
程漓月的身体一阵晃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方天辰的眼睛。“说吧，我听着。”她的语气冰冷，已经没有了任何退缩的余地。
方天辰轻轻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是准备把一个压抑已久的故事娓娓道来。他慢慢开口：“你的父亲，曾经与我有过深度的合作，我们的目标，曾经一致。你知道的，他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总是把家庭和事业放在第一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脱离了他最初的初衷。”
程漓月紧紧握住拳头，内心充满了不安，“继续。”
方天辰轻叹一声，目光若有所思，“你的父亲发现，他所依赖的事业，是一座沙堡，随时都可能崩塌。而你，程漓月，他最牵挂的人，已经成为了那个沙堡的唯一支柱。为了你，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权衡，做出一些牺牲。”
程漓月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一片混乱的画面。她想象着她父亲无数次在她面前的微笑，想着他在她成长过程中为她付出的点滴，却忽然发现，这一切背后或许都有着她从未察觉的黑暗。
她的喉咙仿佛被某种沉重的力量卡住，喘不过气来。几秒钟后，她才压抑住内心的波动，低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方天辰看向她，眼中有着一丝深沉，“我想说的是真相。你父亲之所以会突然退出，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表面。你父亲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势力，那是他必须要面对的暗潮汹涌。而你，也注定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程漓月的眼睛骤然睁大，双手紧紧地捏住椅背，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吗？”
方天辰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他冷静地说：“不，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你父亲为了你，为了保护你，选择了放弃自己的事业，也放弃了与我继续合作的机会。但现在，你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了。你准备好面对这份沉重的责任了吗？”
程漓月的心中一阵震动，仿佛有一股冷风吹过她的心脏，冰冷刺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那是她一直崇拜的男人，却也可能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人。
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颠覆了。
“你说得对，程漓月。”方天辰突然开口，打破了她的思绪，他的话带着一种淡淡的、无法言喻的情绪，“很多事情，不是你愿意回避，就能回避的。你所能做的，就是做出抉择。你要么与我合作，继承你父亲未完成的事业，要么，你会一直生活在这个谎言里，直到你被它吞噬。”
程漓月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异常清晰。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甚至远得让她无法触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如果我选择不合作呢？你要我怎么办？”
方天辰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你可以选择不合作，但那样，你将永远无法脱离这个漩涡。你会看到你父亲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他的事业，还是他的选择，都将成为你无法摆脱的枷锁。你若不愿意面对，那就永远活在这些无尽的谜团中。”
程漓月闭上眼睛，沉默片刻。突然，她睁开眼，目光如刀锋一般锋利，“我会做出选择的，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时间。”
方天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她的最终决定。
程漓月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她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刚一触碰到门把手，她的心脏猛然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挣脱出来。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父亲、方天辰、过去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交织在一起。
“你给我时间，我会做出决定。”她低声说道，目光坚定地扫了一眼方天辰，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大楼，程漓月感到一阵压抑的空气包围了她。她的步伐有些沉重，但心中却有一种决然的感觉。无论如何，这个真相，必须得面对。她不能再回避了。
“我要找到我真正的路。”程漓月轻声说道，仿佛是对自己，也是对即将来临的挑战作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