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的伤,柔妃都没有请过太医。
如果真的是自己摔倒的,宫中人多眼杂,总会有人提及。
但萧竟祁方才问了,宫女们连柔妃是何时摔的,在哪摔的都不知道。
苏钰缓缓看向萧竟祁,脑子里有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诞生。
如果只是体罚,能让柔妃伤成这样都没有请大夫,也没人知道。
以柔妃的身份,宫中目前就只有三人,陛下,皇后,太后。
陛下和皇后做这种事情,怎么会挑私底下,那么就只有……
萧竟祁循着苏钰变幻的眸光,似乎也想到了。
而后,萧竟祁问章太医,自己上一次被禁足太后佛殿的时候,母妃可有请过太医。
章太医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什么后,他又点了点头:“有一次是微臣询例请脉,柔妃娘娘的脉象跟今日一样,虚弱无力,娘娘又说无事,无需开药,所以医案就没有记录。”
章太医的话,让苏钰和萧竟祁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萧竟祁在床榻坐下,握着柔妃的手时,才注意到她的手指尖竟然有浅浅的老茧。
而且母妃的发丝里何时也多了这些许的白发,眼尾那似有似无的皱纹也留下岁月的痕迹。
虽然他一有空闲就会来给母妃请安,可这些细节,他好像从来都没注意过。
现在阿珠的尸体还在外面,他吩咐丫鬟去帮阿珠整理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听说柔妃娘娘宫里的丫鬟溺水淹死了,各宫有派人来过问。
皇后也派人过来问过了,毕竟是死了人,但死的只是个丫鬟,多少都会让人觉得晦气,所以未曾有人踏足。
然而,太后那边,不止是慰问了,还直接派了个丫鬟过来,让其好好伺候柔妃娘娘。
“你叫什么?”苏钰看着太后送来的宫女问。
宫女觉得自己是太后派来的人,心气儿还有点高,行礼的时候都是轻慢:“回秦王妃,奴婢春竹。”
话间,春竹的余光又扫了一眼身侧的萧竟祁,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是带着某种目的。
苏钰别开目光吩:“外面院子里有点脏,你去打扫下,打扫干净些。”
春竹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柔妃:“奴婢是太后派来伺候柔妃娘娘,奴婢就应该寸步不离守在榻前才是。”
“母妃身体抱恙,本宫作为儿媳,榻前侍疾,理所应当,莫非你是觉得本宫照顾不好母妃?”
苏钰轻轻看着她,话音越到后面越冷。
春竹根本就不把苏钰放在眼里,反而平淡的语气继续顶撞:“太后说……”
“啪!”
春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走进来的嫣儿狠狠打了一巴掌:“放肆!”
春竹一下被打懵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苏钰冷笑一声:“这里是景仁宫,母妃也需要休息,你若是再不识趣,本宫便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春竹后背一凉,捂着脸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怨毒的眼神太过明显,转身出去,拿着扫帚打扫了起来。
萧竟祁把屋里旁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了。
确定没人偷听后,嫣儿才把自己打听到的说了出来。
按照阿珠的路线,嫣儿猜测她是去见陛下的。
嫣儿也打听到了,这段时日,柔妃和阿珠都在太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