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飞也觉察自己语气有些重了，深吸口气，压了压情绪。她想，大概是刚刚打白芷上头了，突然停下来，那股劲儿还散。
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摸了摸，努力把语气放缓，
“我没生气，也不是要你为我改变，你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觉得我说的对，再改不迟，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也不必改变。”
齐飞飞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补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不过来，你不用等我。”
给他留出空间和时间，好好思考。
齐飞飞去了后院，她还想继续刚刚的比试，可怎么喊白芷也不出来了。
齐飞飞无奈，自己打了一通拳脚，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这才去浴室泡澡，洗漱，回了正房卧室。
这间卧室豪华舒适，齐飞飞看着哪里都喜欢，白芷也说这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可齐飞飞一直感觉这一切和现在的自己格格不入。
她更没带霍盛进来过。
齐飞飞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白色的亵衣换上。
雪白的丝绸上，绣着一只慵懒的小白狐，妩媚的小眼睛后半段带着淡青色的眼影，眼珠犹如石榴石，红润有光，正在看着斜上方翩飞的蝴蝶，一只前爪轻轻抬起，似是想扑蝶。
齐飞飞穿完衣服，习惯的想拉平整，一低头刚好跟小狐狸的视线对上，忍不住笑了，可真可爱，用手轻抚了一下。
这时的齐飞飞，整个人身心通泰。
齐飞飞把自己平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乌黑的长发扑撒在茜红色的褥子上，衬得整个人莹润白皙。
云雾后面的山崖上，有一块平整的大青石，旁边有一棵苍劲的古松，树干虬结有力，白芷盘膝而坐，头插玉簪，身穿白衣，白衣上有银色的流云纹隐隐闪光，妩媚的狐狸眼虚闭着，双手打禅定印放于腿上。。
突然狐狸眼微弯，有一侧嘴角轻轻翘起，又缓缓归回原位。
霍盛一个人枯坐在卧室里，以前霍正平曾骂他，甚至大发雷霆，他始终坚信自己没有错，奶奶的教导一直是他生命的信条。
即使在机械厂惹了麻烦，他也没觉得是他的错，而是那两个女人脑子有问题，死心眼儿。
可今天齐飞飞的态度，让他害怕。
让他否定自己，否定奶奶，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从心底里他是不愿意。
可不认，以后万一惹了齐飞飞，那后果……
唉！
静下心来，仔细想，似乎，好像，如果像齐飞飞说的，开始就不留情面，可能事情真的会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起码爸爸和霍军的皮坎肩现在肯定是穿上了。自己大老远的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父亲，结果拿了一大袋子东西，并没解决父亲紧要的问题。
……
霍盛拿手使劲儿揉了揉脸，用力呼出一口气。
从达到自己目的的角度看，还是齐飞飞是正确的。要不自己今天也不用这么憋屈烦躁了。
要不以后按齐飞飞说的试试？
霍盛放下这件事，上床睡觉，要不明天困的迷迷糊糊，打不好猎，更加麻烦了，他已经给齐飞飞添了很多麻烦了。
第二天一大早，霍盛就起来煮饭，烙了一些油饼，做了红豆小米粥，炝拌杠豆角，水煮鸡蛋，拍黄瓜，卤鹿肉（早就卤好的）。
齐飞飞起的也挺早，昨晚的情绪早就消散了，一起来就直奔厨房，见霍盛正在拌黄瓜，她伸过脑袋，“啊～”
霍盛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她嘴里。
“怎么样？”
齐飞飞抱着他的胳膊，嘴里嚼得嘎嘣响，
“嗯，很清新脆嫩，带着一点儿酸辣咸鲜，非常开胃。我都吃饿了。”
又张开嘴等着投喂，霍盛又夹了一块卤鹿肉放她嘴里。
“去洗漱，饭已经好了。”
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其乐融融，好像昨晚的事就没发生过。霍盛的心紧绷的心舒缓下来。
两人坐在桌前，霍盛拿一块儿油饼，上面放上两块卤鹿肉，几块拌黄瓜，卷紧，递给齐飞飞。
“拿好了。”
齐飞飞张嘴，霍盛笑着喂进她嘴里。
齐飞飞笑眯着眼睛，嚼的香。
霍盛，“喝口粥。”
……
俩人正吃的开心，齐飞飞就看见有一个身影正沿着霍盛的脚印往这边来，还是个女的，身材纤细单薄，露出的眼睛皮肤还很年轻。
“你赶紧快去穿衣服，好像是你妹妹找你来了。”
霍盛，“完了，我跟他们说我住雪洞，现在我上哪弄雪洞去？”
齐飞飞往卧室跑，“你快穿衣服，出去迎住她，带她先去练武，我给你挖一个小雪洞，快去。”
两个人火急火燎的穿衣服，霍盛刚戴上帽子，就被齐飞飞丢了出去。
霍盛一边围围巾，一边往屯里走，在半路上迎上了霍思妍。
“思妍，你这出来了？”
霍思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饭盒，“这是思英今早刚做的大饼子，一出锅我就拿来了，还热乎呢。”
霍盛接了过来，“你跟思英说，你俩的皮坎肩，哥一定给你俩弄来。”
霍思妍，“我给你送大饼子，不是因为皮坎肩，你天天在外边吃饭，光吃肉也不行，你就着吃舒服些，本来还想拿汤，可是揣怀里会漏，就没拿。”
主要是家里就一个饭盒，装了汤，就没法装大饼子，相比之下，还是送窝头更好些。
霍盛心里有些暖。
“既然来了，就接着教你练武吧，得多学几遍，勤加练习才行。”
霍思妍还想去他雪洞看看，“哥，你趁热回雪洞吃完，咱们再练吧？”
霍盛，“练完再回去吃一样，烤烤更香。”
霍思妍只好跟着他往回走，去昨天练武的地方。
今天霍盛又演练了一遍，然后给霍思英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纠正。两个人练完，霍思妍已经没时间去霍盛的雪洞了，急忙忙跑回家吃饭，上工。
霍盛回了齐飞飞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大雪洞，里面还给他铺了一些干柴，上面铺了一张狼皮，放了一床军用被子。旁边还摆着搪瓷缸子和饭盒。
齐飞飞，“没来得及弄乌拉草，先这么意思意思。”
霍盛，“她回去了，忙着去上工呢。今天不会来了。”
两人这才又回了四合院继续吃饭。
吃完饭，把东西都收了，背着枪往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