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看着地上水哥的尸体，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走到尸体前用脚踢了两下，随后缓缓开口：“姜枫，你下手还真是够快的。”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姜枫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紧张，强装镇定地说道：“龙哥，我和水哥有仇。他不仅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欺负过我的女人，这仇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本来我是打算慢慢折磨他，可一时没忍住。”
金龙微微点头，神色平静：“你倒是痛快了，可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水哥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杀了他，自己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的人，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姜枫赶忙连声道谢，接着说道：“龙哥，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想回家陪陪家人。”
“嗯，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打算通知你。公司所有人明天开始放假，想回家的就回去，不想回的，就留下跟我一起过春节。”
“多谢龙哥！”姜枫心中一阵激动，生怕金龙反悔，忙不迭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
金龙说道：“既然要回家，那就体面些。让阿珠开我的车陪你一起回去。阿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武功高强，也能保护你安全。”
姜枫心中明白，这是安排阿珠来监视自己。可他也清楚，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假意客气地推脱了几句，最终还是按金龙的安排行事。
但是金龙做梦也想不到，阿珠已死，站在面前的，只是阿珠的肉体，实际却是宋莹。
第二天一早，阿珠开着金龙的豪车来到郝胖子酒店门口，接姜枫上了车，然后朝着宋莹家疾驰而去。
在车上，姜枫发现后排放了一个手提箱，但是这个手提箱并不是丢失的那个。
他问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阿珠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说道：“这是龙哥给你的礼物，一百万红包。后备箱里还有其他礼物，都是昨夜专门为你准备的。
姜枫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珠，你是不是龙哥安排在水哥身边的卧底？”
阿珠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倒是聪明。水哥能在龙哥身边安插人手，龙哥自然也能在水哥那边布下棋子。”
姜枫觉得阿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像极了真正的阿珠，忍不住又试探道：“你还回来吗？”
“为什么不回来？我们只是放假，又不是公司倒闭。你瞧瞧这车怎么样？这记录仪可不简单，不仅能记录车外的情况，车内的一举一动也都能记录下来。快给龙哥打声招呼吧，说不定龙哥此刻正盯着你呢。”
姜枫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刚刚没乱说什么。
他明白阿珠这是在有意提醒自己，于是赶忙冲着镜头露出笑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说了些感激的话。
此后，车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两人都深知此刻的处境，不敢随意开口。但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反而更容易引起金龙的怀疑。
于是车子行了一段路后，姜枫借口上厕所，回来后便坐到了后排。他打开箱子，看到满满一箱崭新的钞票。
姜枫躺在后排，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说道：“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实在困得不行了，先睡一觉。”
阿珠说道：“你睡吧，导航我已经设置好了，等你睡醒了换我休息，你开车。”
姜枫躺在后座，思绪万千。按照常理，金龙之前费尽心思找他，肯定是想从他身上挖出不少秘密，可到现在金龙却并没有过多追问。这其中的缘由，阿珠或许知晓，可在这监控之下，他又怎么敢贸然询问。
几个小时后，到了中午时分。阿珠把车稳稳地停在路边一家饭店门前。
两人走进饭店，阿珠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随后便和姜枫小声交谈起来。
“千万别乱说话，龙哥既然放你出来，肯定是有所准备的。除了车里有监控，暗中肯定还有人盯着我们。”
“我答应过水哥一件事，要去见娜姐。”
“见娜姐？那个卖熟食的女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的，要让她在金龙之前找到老郭。”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老郭害了我，水哥和金龙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之间互相争斗，跟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姜枫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回想起之前宋莹的处事风格，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奇怪。他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过完年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阿珠眼珠一转，说道：“我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当然还是回来。”
“回来？你打算继续跟着金龙？”
“我的命也就这样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本来就打算跟着水哥，现在水哥死了，金龙同样能给我想要的，跟着他又有什么不行？”
姜枫沉默了，宋莹这样的选择，似乎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