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嫣然的白色狐皮袄在夜色下格外显眼，像是黑暗中的一团微光。
蒋睿城顺着范京墨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去看看，是不是你那嫣然妹妹？”
他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笃定。虽心中已有猜测，但他对范嫣然并不熟悉。
范嫣然还没到上学堂的年纪，范府后宅他一个武夫子出入多有不便，所以此前几乎没怎么见过这孩子。
范京墨闻言，如离弦之箭般大步跑了过去，还未到跟前，便欢呼起来：“嫣然妹妹，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可让大家好找啊！”他脸上满是欣喜与关切，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寻找累的。
蒋睿城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便看到范嫣然揉了揉眼睛，那动作十分自然。
女孩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内疚：“京墨哥哥，你怎么来了？哎呀，怎么黑了？
我这一觉睡得这么久啊？”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责，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蒋睿城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便听到范京墨安慰的声音：“嫣然妹妹无事就好。”
他微微摇头，嘴角的笑容顷刻收敛。
这徒弟，有些单纯过头了，虽武艺好调教，可人要是太憨直，可就难办了。
“京墨哥哥你真好，嫣然喜欢你。”范嫣然一脸真无邪，语气软糯，像只温顺的鹿。
她似乎还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蒋睿城，然后微微后退一步，像是害怕被斥责的模样。
那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她在这儿寄人篱下，过得心翼翼。
范京墨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
蒋睿城漫不经心扫了范嫣然一眼，神色平静，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早了，一会儿还要赶路，速去收拾行李吧。”
范嫣然乖巧应了一声：“好。”声音清脆，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蒋睿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陷入沉思。
或许是他着实看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