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永顺帝见状，脸色微微一沉，提高声调再次命令道：“朕让你看你就只管看便是，不必如此畏手畏脚！”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显然对李院首的犹豫不决有些不满。
永顺帝之所以会对这两枚仙丹抱有一丝期望，并非毫无缘由。
别看他现今才四十多岁，可近些年来却时常感觉力不从心。
尤其是在处理繁重的政务时，往昔年轻时哪怕每日仅休息两三个时辰，第二天依旧能够精神抖擞地投入政事。
而如今，仅仅处理两三个时辰的政务，就已令他疲惫不堪，仿佛全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因此，若这仙丹当真能助他重焕青春、延年益寿，那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即便心中存有大半疑虑，他仍愿意一试。
李院首眼见永顺帝态度坚决，深知无法再行劝阻，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两步，缓缓走到那两颗丹药跟前，眯起双眼，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起来。
过了片刻，他微微躬身，恭声向永顺帝请示道：“陛下，不知微臣能否将此丹药拿于手中，以便进一步查验？”
永顺帝大手一挥，爽快应道：“准！”
得到许可后，李院首伸出双手，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颗丹药。
只见这颗丹药呈金黄色，表面光滑圆润，在烛光的照映下好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先是将其凑近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如同一股清泉般直直地窜入鼻中，令人精神一振。
然而，就在他准备深吸一口气，想要分辨得更为清晰时，却隐隐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之气。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莫非这丹药之中添加了鹿血不成？
紧接着，李院首不敢掉以轻心，继续用心感受着这股气味。
他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之后，方才开口对永顺帝说道：“陛下，微臣惭愧，才疏学浅，仅能从这药香中辨别出人参、灵芝等数味药材。”
言罢，他抬起头来，目光望向永顺帝，等待着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此时，永顺帝略作沉吟，而后问道：“倘若将这丹药切开，你是否能够确切地判断出其中所含的各种成分呢？”
李院首闻言，稍作犹豫，随即答道：“回陛下，虽然微臣不敢保证能够百分之百准确地猜出所有成分，但大致推测出个十之八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永顺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李三钱。
李三钱会意，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刀，走上前来，动作轻柔地将两颗丹药各切下了一小半。
刹那间，原本若隐若现的血腥之气变得愈发浓烈起来，尤其是那颗由今日安之敬所敬献的金丹，那股刺鼻的味道更是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忽视。
李院首轻轻嗅了一下那股气味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这血腥之气实在太过诡异，它根本就不像是常见的鹿血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反倒是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说，这竟然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