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明大声说道。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
黎夏却是冷笑一声。
手再次放在大剑圣剑刃上。
“不，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你明明有实力，有能力去带领更多的人。”
“但你只纠结于私仇之中。”
“就像你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们这些底层人。”
“永远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你不给像你我这类人，一份看得见的希望呢？”
黎夏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
“黎夏。”
“你可以看看你手中的黑狼佣兵团。”
“从一千四百多人到现在。”
“还有多少人在你身边？”
云天明扫了一眼不远的黑狼佣兵团。
还在的人，就剩下七百多。
“……”
黎夏也跟着看了眼。
他清楚，真实的人数还要减半。
“黎夏，金钱留不住人心。”
“唯有信仰。”
“或者伟大大的宏愿。”
“才能留住人。”
“才能让人为你效死。”
“你有这个潜质。”
“也有这个能力。”
“所以我希望你是我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
“他们也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
云天明一步步走向黎夏。
他在等着黎夏的答案。
这将决定他的去留。
“我没有保证。”
“也不用什么大义压我。”
“我就是我。”
黎夏忽然摇头。
“至于我身后究竟站了多少人。”
“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愿意跟就跟。”
“不愿意就拉倒。”
“狮心重剑归你了。”
“算是你替我挡那击的报酬。”
“我不喜欢欠人情。”
黎夏将身边的狮心重剑拔起。
相比欠人情。
黎夏更愿意把这个人情扯平。
反正狮心重剑他根本用不了。
一报还一报。
至于是报仇还是报恩，那就看对方给的是什么。
黎夏以此为准则。
这次轮到云天明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丢过来的狮心重剑。
在马家，他等十年。
只为了求这样一柄神兵。
但在黎夏这里，对方只是因为自己挡下一击。
而直接丢给他。
多年夙愿，此刻就在脚下。
黎夏没有接受自己的提议。
甚至根本就不觉自己是那一个人。
“抱歉。”
“我不能接。”
云天明摇头，拒绝了黎夏的好意。
黎夏有意思地看着面前的云天明。
这是一个道德感比他要高的人。
坏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一旦主见不合，必然不会退让。
好处是一旦收服。
那就彻底忠心之人。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黎夏看着云天明的眼睛。
“解除压迫。”
云天明也在认真看着黎夏。
“这个很难，连我都不觉自己能做到。”
“凭什么你觉得你能做到？”
黎夏继续询问。
“所以，我一直追求神兵，追求力量。”
“但结果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
“成为神兵的奴隶，成为贵族的爪牙。”
“成为压迫别人的力量。”
“成为自己曾经最想推翻的那一类人。”
云天明双眼闪过挣扎。
他是羡慕黎夏，哪怕始终一人。
至少黎夏没有变过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