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被噎了一下，王楚钦哼哧笑了两声，跟着道：“说不定好一点的话可以从预选赛开始打。”
“咳咳！”张指警告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俩，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这话尤其不准在小孩们面前说，好不容易激起来的一点斗志，让你俩一人一盆冷水全浇没了。”
“昂昂，不说不说，鼓励他们，夸他们，给他们打鸡血，我都知道。”王楚钦连连点头，不太耐烦地应和。
“全运会很重要，非常重要，这点不需要我再强调了吧？”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毕竟关乎大家的仕途和政绩，重要程度自己心里都有数。
“女队这边这次的表现还不错，但胜不骄，败不馁，有问题的地方总结之后下去练，该鼓励鼓励，该敲打敲打。”张指说到女队，王楚钦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女队就跟他没啥关系了，准备摸鱼。
熬完一场会议，王楚钦跟马龙一句话都没多说，挥手跟张指、关指拜拜，不带丝毫留恋。
回去的路上，马龙开车，王楚钦坐在副驾驶，凭借着记忆整理会议记录，给马龙发过去一份，“你记得交的时候改改。”
“你不能改改你的那份吗，我不想改。”马龙得寸进尺。
王楚钦抿着嘴生气了三秒，十分硬气地说：“我还得回去翻译文件呢。”
“哦～”马龙长呼一声，立马改口：“我回去自己改，你好好翻译。”
车子开进体总停车场，停稳后马龙解开安全带，拔下车钥匙抛到王楚钦怀里，拉开车门后，转头对着王楚钦微微一笑，道：“我先走了，提醒你一下，上次关指带男队参加的比赛，苏宇也在里面。”
王楚钦把钥匙装进兜里的动作一滞，瞪着眼睛问：“带他去干嘛，打比赛啊？”
“昂，虽败犹荣。”马龙说完，挥手跟他拜拜，下车往运动员公寓的方向走去。
王楚钦解开安全带，没着急下车，身子往后一靠，掏出手机给关指发消息：关指，您带小宇去打比赛了？
等了一会儿，关指也没回消息，王楚钦不耐烦了，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干嘛？”关指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王楚钦赶紧道：“您上次带队出去打比赛还带上小宇了？”
关指回道：“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他打的咋样？”
“嗯……”关指沉吟几秒，这才缓缓开口：“还凑合吧，对面比他大了几岁，上场还是有点怯，战术执行不够坚定，打不出来他平常队内比赛能打出来的球，还是得让他多打比赛锻炼锻炼，我跟张指决定休息的时候带他去公园跟大爷们玩玩。”
王楚钦眼皮耷拉下来，无语道：“那全是野路子，您也不怕给孩子气着了，小时候折磨完我，现在又开始折磨我家孩子。”
“那咋办，打开球网野路子也不少啊，这不得提前让她适应适应吗，先去找大爷们玩几把，等过两个月让他去打开球网，看看今年能冲多少分。”关指说完，又突然喊了一嗓子，“苏宇，过来。”
“您叫他干嘛啊，我又不找他。”王楚钦嘿嘿一笑，口是心非道。
关指没搭理他，把手机递到苏宇手里，“你师兄，他想你了。”
“哎哎哎，这咋还给我降辈了，我是他老师！！！”王楚钦喊了一声，就听对面一道还未脱稚嫩的声音，弱弱地回应了他：“老师，您想我了？”
“乖，我听说你去打比赛了，跟关指了解下你的情况，还得努力呀小伙子，出去打比赛跟你在队里打比赛也没什么区别，咱不能窝里横，出去就怂了，是不是？”王楚钦放轻声音，温温柔柔地道。
“嗯。”苏宇轻轻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关指批评过我了，是我战术执行不够坚定，太紧张了，打不出来想打的球，下次不会了。”
“好宝儿，好好训练哈，等我空了就去看你。”王楚钦声音里带着笑意，让苏宇放轻松了不少，连连点头回道：“嗯嗯，那我把手机给关指了。”
“好。”
关指从苏宇手里接过手机，朝着球台扬了扬下巴，让他回去训练，转头跟的王楚钦说：“今天开完会就跑，也不知道去看看他。”
“别了，不让他搞特殊，人家爸妈好多都在外地来不了，怎么就他特殊，天天不是这个爹来看，就是那个老师关照，容易出现小团体孤立他，对他不是好事。”王楚钦轻笑一声，拉开车门下车，边走边道：“我还特地交代过高煜，不让他去先农坛，想见儿子了就等大家都能出去的时候，让苏宇回家见。”
“想的还挺深，不过挺好，苏宇勤快有眼色，虽然没那么外向，但是不矫情，比他大的队员都还挺喜欢他的，暂时不用担心小团体的问题。”
王楚钦舔了下嘴唇上的死皮，附和道：“嗯嗯，在您和张指的带领教导下，咱北京队的小孩不差事儿，我相信他们的品行，所以我家小宇也不能差事，搞那些特殊优待，破坏咱京队的优良作风。”
关指嗤笑一声，嘲笑道：“行，也是学会拍马屁了，在国家队净学这乱七八糟的，还好地基打的稳，在你去国家队之前，就把心性定住了，后面身处的环境再复杂，也不会让你失去独立思考、判断事情的能力。”
“嘿嘿，感谢关指、感谢张指、感谢我爸妈。”王楚钦嬉皮笑脸，从兜里掏出来卡，刷过去宿舍的闸机，往电梯口走。
“你可以滚了，说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挂了，我还得看训练呢。”关指说完，不给王楚钦saybye的机会，直接点了下红色按钮，给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