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旻飞迅速摇头：“并无。”
“你大哥行动敏捷，此刻那边应该才刚刚察觉到。”
即便察觉，也无法追查，因为他们掳人时细致入微，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便对方想要追查，也一时找不到线索。
他们对此有着十足的把握。
祖父闻言，微微一笑，夸赞道：“你们行事果然干净利落。”
他带着一丝遗憾的目光转向屠苏旻飞，叹息道：“当年我不该纵容你祖母的任性，本应让你跟随你大伯一同练习武艺。”
孙儿孙女皆为人中龙凤，纵然偶有过失与瑕疵，亦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遗憾的是，他多年来竟然未曾洞察枕边之人内心的狠辣，险些铸成大错。
老祖父缓缓地合上眼帘，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既然明白我的病情不宜声张，想必也懂得如何守口如瓶。”
“更不可对外人透露只言片语，即便是萱萱也不例外，明白吗？”
屠苏博突然听到顾玥萱的名字，不禁蓦然停顿，老祖父轻轻挑起眼角，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他：“说起来，我们反而不如萱萱那般警觉。”
“她确实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
被赞美的顾玥萱对此浑然不觉，待老祖父的话语落下，屠苏博和屠苏旻飞的脸上除了惊愕，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愤慨。
竟然是……
“萱萱最早察觉到了异常，随即巧妙地哄我停用了几日的药物，这几日她一直在竭尽全力遮掩真相，我能等到你们归来，也全赖她的细心照料。”
“按理说她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本不应再对她隐瞒，然而这等腌臜不堪的丑事，我不忍心让她知晓太多，也担忧她若继续深挖，可能会触怒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黑手，对她不利。因此，这话我回去后绝不再提起第二遍。”
凭借顾玥萱的敏锐直觉，想要在这几日里略略揭开一些真相的端倪并非难事。
但老祖父不愿让她深究，也不希望她涉足其中。
顾玥萱性格坚毅，内心却如同幼儿般纯洁无瑕，她的心思单纯，双手更是不曾沾染尘埃，这样的龌龊之事，老祖父实在于心不忍，不愿让她涉足其中。
屠苏家族中，确实有人会涉足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无需触碰顾玥萱的纤手，亦无需因此扰乱她内心的宁静。
老祖父漠视屠苏博和屠苏旻飞那异样的眼神，语气淡然如水：“她毕竟被你们称呼一声祖母，也是旻飞的直系祖母，我原本打算对你们保密，但沉思良久，觉得似乎无需对你们隐瞒过多。”
屠苏博手段狠辣，心肠冷硬，而屠苏旻飞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其手段之狠辣不亚于屠苏博分毫。
老祖父精力不济，有所疏漏之处，他们接手似乎也恰到好处。
或许话已挑明，障碍尽除，老祖父的嘴角甚至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久前她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我曾言，若再不安分，我将亲自送她上路。”
虽然未曾料到自己会先一步遭难，但此刻回想起来，心中已无任何愧疚。
半生夫妻情分至此，彼此走到了生死相搏的境地，也差不多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