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出……一半的仙力？”
萧北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神秘老者，在自己拼死拼活通过了考验之后，竟然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
要知道，对于一位修仙者而言，仙力便是立身之本，是力量的源泉，是道途的基石。
失去了仙力，便如同凡人失去了双腿，雄鹰折断了翅膀，寸步难行！
更何况，他萧北，堂堂仙界永世主宰，肩负着守护仙界、庇佑万灵的重任，又怎能自损根基？
老者似乎早已料到萧北的反应，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戏谑：“不错，一半的仙力。这是你离开这里的代价。”
萧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这痛楚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前辈，您这是何意？晚辈自问通过了考验，为何还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老者悠然捋了捋胡须，缓声道：“通过考验，只是证明你有资格离开。但要真正离开，还需要支付相应的‘通行费’。这是此地的规矩，也是天道的法则。”
“规矩？法则？”萧北冷笑一声，“前辈莫非是在戏耍晚辈？我萧北纵横仙界，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规矩！更何况，天道至公，又岂会设下如此不公的法则？”
老者的眼神微微一眯，似乎对萧北的质疑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年轻人，你所见识的，不过是这浩瀚宇宙的冰山一角。天道之深邃，远非你所能揣测。此地的规矩，存在即合理，你若不愿遵守，便只能永远留在此处。”
永远留在此处？！
萧北的心猛地一沉，他环顾四周，这片看似空旷的空间，却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禁制与束缚。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仙力，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流逝着，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息都变得无比煎熬。
他想起了北璃，那个娇俏粘人的身影，此刻或许正在仙界焦急地等待着自己。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是否已经哭红？
她那颗炽热的心，是否已经开始绝望？
他还想起了仙界，那个刚刚经历过浩劫，百废待兴的家园。
无数的生灵，都在期盼着他的归来，期盼着他带领他们重建秩序，恢复往日的荣光。
责任、承诺、羁绊……
无数的画面，在萧北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如同走马灯一般，让他心乱如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做出抉择，一个关乎自己命运，关乎北璃，关乎整个仙界的抉择！
失去一半的仙力，固然会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影响到他日后的修行。
但若能换回自由，换回与北璃重逢的机会，换回守护仙界的希望，这代价……似乎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可是，真的要放弃一半的仙力吗？
萧北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一个声音告诉他，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另一个声音则在怒吼，绝不能向这不公的命运低头，绝不能自损根基，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的眼神，在坚定与犹豫之间来回切换，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