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的声音让寇布拉汗毛倒竖。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身边那位本该消失不见，重回天国的莉莉女王。
“您不是……”
“别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莉莉女王打断了寇布拉的话，“人性与执念合二为一，唤醒了我留下的灵魂碎片，但这一点碎片并不足以让我活下去。”
“所以按照常理，在做完该做的事后，我很快就会消散一空，但……”
说到这，莉莉女王的眉头微蹙了起来。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那半透明的身躯，“但不知为何，我转变成了这种姿态，有点类似…幽灵？”
寇布拉想了想，开口道：“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莉莉女王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跟自己的后人对视起来。
“……我错了，女王陛下。”
“叫我莉莉就可以了。”莉莉轻声说道：“我已经死了，不是什么女王。”
寇布拉张了张嘴，露出了一副想说什么，但却又不敢说的表情。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态度，有失王室传统。”
“那您这到底算死了，还是算活了？”
“……我也不知道。”
寇布拉大吃一惊，他活了快四十年了，第一次听说有人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没有心跳，无需呼吸，除了你之外，别人根本看不到我，所以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我已经死了。”
“但我却可以思考，可以说话，甚至可以触碰实物，所以从哲学的角度上来说，我是个活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看着轻笑起来的莉莉，寇布拉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就决定放弃思考这个操蛋的问题，让宝可梦海贼团那帮人来解决。
这事百分之百跟他们有关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个啥也不懂的非专业人员与其操心这事，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民生问题。
“莉莉…女士？”
“说。”
“您有兴趣当个宰相么？我说句实话，现在的阿拉巴斯坦非常需要……”
“我没兴趣。”莉莉果断开口道：“我已经退休了，现在好不容易能重活一世，我可不想过的那么累。”
“更何况拉一个死人给你打工，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话。”
说完，莉莉瞥了眼耷拉着个脸，愁眉不展的寇布拉。
“我说过了，别在这垂头丧气的，丢人。”
“可我真的乐不起来啊。”寇布拉都快哭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善后的事，您是不知道现在的世界政府有多难应付，还有爱鲁马这个污染问题，我真的是……”
他话没说完，只是长叹一口气，挺直的后背也在此刻佝偻了起来，看起来就像老了七八十岁一样。
莉莉见状，眉头微蹙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忍。
从寇布拉灰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来看，这个四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已经处在心力交瘁的边缘了。
现在的他真的承受不住第二次国难了。
更何况阿拉巴斯坦之所以要面临这种局面，全都是因为她当年的一意孤行。
如果她在影子空间里跟恶念体同归于尽了的话，那没什么可说的。
但她没有，她活下来了。
所以不管于情，还是于理，莉莉都得帮帮寇布拉。
这位后人已经很努力了，是一位称职的国王。
想到这，莉莉轻叹了口气，一边扭过头望向远方，一边轻声开口道：“回去之后，跟我说说国内的现状吧。”
寇布拉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