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门被敲响，顾南沈起身打开门，看着递过来的药，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547也看着他，和他对视，审视着他的双眼，和刚刚那个小东西清澈的愚蠢不一样，他的双眼虽然清澈的没有任何欲念，却带着一丝疲态，眼中薄薄的一层笑意完美地掩盖住了其中的疲倦与淡漠。
“谢谢。”
“不客气。”
547看着被关上的门，目光侧转向一旁站着一动不动的顾南意，抬眼看着守在门口笔直站着的两名黑衣人
“下去在旁边开间房把他塞进去，你们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卫长。”
顾南意悄悄抬眼看着面前的高大个，再次低下头，这人看着和白阡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547收回目光带上口罩，将手插进风衣口袋中，目不斜视地朝电梯走去，他也下班了。
顾南沈提着手中的药坐在了白阡旁边，边打开袋子边开口
“刚刚那个人是你学生？”
“嗯，怎么了？”
“看起来很优秀。”
“嗯？”
顾南沈用酒精喷在棉签上，擦拭着他手上的血渍
“他的眼神很锐利，毫不避讳审视人的目光赤裸又霸道，很有气势；眼底也没有藏着那些弯弯绕绕的，倒是和你有几分像，都很优秀。”
白阡低头看着他，心被填得满满的，嘴角缓缓勾起，靠在他肩上，看着他给自己消毒
“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个。”
顾南沈笑了笑，换了根棉签喷上酒精接着清理
“那你的其他学生呢？”
“其他都是挂名，更像上下级的关系，我的学生只有547一个。”
“这个名字...很特别。”
“嗯。”
两人沉默地没有说话，白阡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顾南沈看了一眼，没有影响到自己也没有管，手上的血渍都被清洗掉后也露出了骇人的伤口。
顾南沈看着划得很深的伤口，开始上药
“小时候我就发现你性格有些偏激。”
白阡愣了一下，握着他手臂的力度不受控制地收紧，没有说话，顾南沈则勾起嘴角笑了笑
“现在收了一些。”
说着笑了起来，白阡侧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笑什么？”
顾南沈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笑意越发重
“想起了你以前闹脾气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
顾南沈控制不住笑出了声，拿着棉签的手也开始抖动，白阡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他大笑的模样愣了一下，他很少会这样笑的。
他一把抓住他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将他的笑声吞入腹中，直到再也听不见他才放开怀中的人
“笑什么？”
顾南沈大口喘着气没有再笑，垂下眼帘继续帮他上药
“统子给你发的？”
“嗯。”
白阡又靠在他肩上，闷声开口，顾南沈用纱布将他的手缠好，开始整理一旁的东西
“和你说过少吓唬他你不听。”
“你还帮他说话？”
“没有。”
白阡将脸埋在他肩上没有再说话，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令他们两个都向门口看去。
顾南沈侧头看了白阡一眼，起身向门口走去，一打开门就被抱住，巨大的哀怨声震得他耳朵有点疼
“哥！我手机里有怪声，我的手机坏了，它不亮了。”
顾南沈低头看着举着手机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顾南意，将他推到里面，把门关上，向里面走去
“怎么回事？”
“我去超市给我们两个买——白阡！你怎么还在？”
顾南意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床边一脸阴沉的白阡，脚步再也迈不出去，顾南沈坐回了白阡旁边，他们二人都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顾南意感觉他们两个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瘆人，抬脚向顾南沈走去。
“给我站那说。”
白阡淡漠的语气令他再次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低着头，默默将手机递出去
“我去超市买东西，边走边刷海闲，我看到小字里有人说点开后面的蓝字可以玩好玩的，我就点开了，但是...”
顾南意抬起头，开始情绪激动地指着自己的手机
“但是它一点都不好玩，有奇奇怪怪的声音，而且我怎么都关不掉，周围的人都看着我，哥——”
“噗哈哈哈哈哈哈。”
顾南沈绷不住笑了起来，白阡也低着头无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