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得勉强,君卿低咳了声,隐晦的目光看向唐刃,示意他开口。
再这样下去,他怕唐刃再说出什么惊煞旁人之言。
唐刃丝毫未觉得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妥,在他心中,君卿便是这世间独一份最好的,可不就是只有自己才能与之相配。
办公事要有办公事的态度,早日办妥,他也好与君卿二人世界,想到这,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赵大人,陛下命我前来剿匪,只是陛下过于小气,手底下连个人都舍不得出,命我来此向赵大人借些手底下的兵用用。”
此话一出,赵之洞放在茶案上的手险些抖落,面上也露出一抹诧异之色,这人属实胆大,当着他的面竟敢如此编排陛下。
不只是他,就连那两个副将也是面露惶恐惊讶之色。
皇帝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遥远,即使不是时刻要放在心里端着,可口中也必须要尊着敬着的。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赵之洞正了正脸上的神色,拱手尊声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臣自当听从。”
“我看你这总督府院子倒是十分合眼缘,你去寻些工匠来,我这有幅图纸,照此纸筑起一道高墙。”
说着唐刃从怀里取出纸来。
这是他今日一早所绘,连君卿都未曾见过。
此刻见他拿出来,君卿眼中也同样闪过一丝困惑,两人日日待在一块,他怎么不记得唐刃何时绘了图纸?
今日是有重要之事要谈,赵之洞早就屏退了府中下人,此刻这偌大的厅中也就只有他们五人。
见唐刃拿出图纸,赵之洞手下一名副将立刻起身上前,双手接过图纸,奉于自家大人面前。
赵之洞拿过图纸看了看,面露不解之色问道:“敢问唐大人,此物是做何用?”
他说话之时,将那图纸面向四人,君卿也因此得以看清,那画上竟然是一种类似墙壁,却长满凸起的东西。
只是唐刃的画技属实难以入目,若不是他先前说过筑起高墙,说实话,仅看这幅图纸,属实让人看不出来此乃何物。
君卿忍不住端起茶来,借此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想来这人是怕他看见,这才偷摸绘了此图。
难得的,唐刃眼中闪过窘色,若是让他舞刀弄枪,他手到擒来,可那带毛的笔属实难以把握,在他手中是如何也不听使唤的。
即便是君卿有所遮掩,他也看出这人是在笑,在自家小大夫面前丢脸,唐刃十分不爽地冷声开口:“你只管照着做便是。”
“那行吧,马其,去找些工匠来。”
赵之洞虽然对此不解,却还是照做,他此刻也是心生好奇,想知道这玩意究竟是做何用?
唐刃拿出了图纸,命他筑墙后便闭了嘴。
赵之洞有心再问他下一步是何打算,可抬头却见他紧盯着君卿,想了想,他还是将嘴闭上。
作为一个武将的直觉告诉他,他此刻不宜多嘴。
君卿看出唐刃眼中的窘意,知他极其在意,遂而笑道:“阿刃画的极好。”
他语气诚恳,绝无半点敷衍之意,唐刃听了心中愉悦,嘴角的弧度始终未曾下来。
他拍了拍君卿的手背,这才看向赵之洞,语气倒是平和了些:“还麻烦赵大人尽快完成,我也好采取下一步。”
赵之洞抿了抿唇,片刻后,方开口:“好,本官明白。”
不知为何,此刻分明是在他的府中,可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必然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