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他最熟悉不过的脸,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幻化成这个人暗算了蒲飞。
“是我低估你了,不过你也惹怒我的,待会儿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跪在我面前哀求我,求我早点让你死,”对方挣扎着站了起來,他用左手捂着腹部巨大的创口,可是一只手又怎么能覆盖捂得住那么大的伤口,他一动,血和脏器碎片又从指缝中涌出,滑落,他脸色铁青,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恐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对方临死前的绝命反扑伤得那么重,其实也怪他太心急了,否则等到蒲飞完全丧失了意识之后再动手,还不是任由他宰割,又岂会遭遇到如此激烈的拼死反击。
蒲飞死死的咬住舌头,可舌尖传來的刺痛此时也难以再次唤醒他的意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晃动,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他知道对方就像是一头恶狼,虎视眈眈的守在旁边,等待着自己这只曾经所向披靡,可此时却穷途末路的雄狮不支倒下的一刻就会亮出锋利的牙齿冲上來,一口咬断自己的喉咙。
“哈哈,那就來试试,”蒲飞哈哈大笑,可笑声还未落下,脸上的潮红色顿时就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青白色,同时,整个人也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顷刻间就萎靡下來,甚至不扶着一旁的树枝根本就站不稳身形。
他原本就是拼着最后一股气,这股气一衰竭,整个人就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刚才还要不如。
不过虽然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对方却并沒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此时的蒲飞不过只是最后的疯狂,对他來说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是蹦不起來的了,但也正是因为受了伤,让他更加疯狂,此时的他不愿意让蒲飞那么容易就死掉,他要折磨蒲飞,让蒲飞饱受人世间的各种痛苦和非人的,最后才弄死他。
马健尧身体突然向后一仰,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还削断了几缕飘扬起來的头发,可当他重新站稳之后,冷冷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你杀了他,”声音很冷,冷到对方不禁打了个寒战。
“嘿嘿,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你,”对方在蒲飞倒下的瞬间飞快的扑了上去,从空间袋里掏出一支针剂给他注射上,他不能让蒲飞那么轻易就死了,他要留住蒲飞的命,让他无比清晰的感受着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
“你这个狗杂种,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蒲飞浑身都是血,可他却哈哈大笑起來,虽然说话的时候还有血沫不断的从嘴里涌出來,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他左手慢慢张开,血肉与内脏碎块如瀑般从他手心中滑落,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犹如锋利的刀锋刺破了对方的铠甲,硬生生的从对方腹腔里掏出一大把血肉,这么一來,在刚才以命搏命的战斗中,两人是两败俱伤,都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之后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对方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可话刚出口,似乎又觉得太过于怯弱了,一挺胸膛,就嚷嚷道:“是又怎么样,别说蒲飞了,你如果不乖乖跟我走,我同样杀了你,”
“好,很好,”马健尧脸上微微泛起一抹冷笑。
对方还沒有反应过來马健尧说很好是什么意思,突然间就觉得四周的空间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般,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就连一丝空气也呼吸不到。
他的脸上骤然露出极度惊骇痛苦的神情,张大了嘴拼命呼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白迅速布满了血丝,血管刹那间扩张到极致,然后破裂,沒有任何液体喷洒出來,只有恐怖的血色在他睁大的眼中蔓延,并且覆盖了整个瞳孔。
直到最后,他也实在不明白,马健尧是利用什么手段击杀了他,沒有洞悉规则、掌握领域之前,永远都难以理解体会规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