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睡了？”马统语气稍缓，瞥了马统钙一眼。
“她睡了。”
“那些信息，你都知道了？”
“嗯。”
马统钙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忍不住问了句，“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当然是对方在胡说八道！怎么，你是我儿子你不相信我？”马统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很难想象，一个平日里沉稳老练的人，被网上的诅咒辱骂折磨得沉稳的人设都快要崩塌了。
“我是您儿子，我当然相信您。您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马统钙试图去解释。
“既然相信，就别问！”马统厉声回答。
“好，我不问了。”
“不说了，睡觉！”
马统脸色阴沉地走向自己房间，这时候马统钙突然从背后叫了一声，“爸。”
“又干什么？”
马统不耐烦地转过头，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儿子眼里打转的泪珠时，明显愣了愣。
“爸，不管发生了什么，您千万别当真也别置气。妈走的早，你，我，妹妹，我们一家要团团圆圆的，谁都不能再有事！”马统钙紧咬着嘴唇，眼圈泛红，倔强地没有让泪珠滚落到脸上。
马统愣愣看着自己儿子沉默了许久，才一步步走到马统钙身边，伸出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对方的脸。
“爸让你受委屈了。”马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爸！！”
马统钙再也抑制不住眼里泪珠，嚎啕大哭起来，仿佛想要把多年憋在心里的委屈都哭诉出来。
马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拍着他的后背，任凭对方发泄。
“好了，你看你，把你妹妹都哭醒了。”
良久，马统才淡淡开口。
果然，只见远处的房间打开了一道门缝，马晓童穿着一件小熊睡衣站在门口，轻轻叫了声，“爸爸。”
“童童，你哥哥把你吵醒了吧？”
马统拍了拍马统钙，来到马晓童身边蹲了下来，颓然的脸上强挤出一丝温和。
“爸爸，我能抱抱你吗？”马晓童忽然开口。
“好啊，爸爸也想抱抱童童。”马统微微有些惊讶，自从童童妈那件事后，自己女儿从来不会主动要抱他。
这，是自那之后的第一次。
将女儿抱进怀里，马统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一丝安抚，脸上的颓色微微褪去一些。
“爸爸，你早点睡觉，晚安。”马晓童用手摸了摸马统粗犷的脸颊。
“好，爸爸听你的，爸爸去睡觉，童童晚安。”
马统轻轻揉了揉马晓童的脑袋，随后站起身又看了一眼自己儿子，便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
待马统回到屋里，马晓童忽然转头，平静地看向马统钙。
“哥哥。”
“怎么了童童？”马统钙擦干脸上泪痕，温柔地来到马晓童身边。
“爸爸快死了。”
马晓童的话令马统钙瞬间瞳孔一缩。
没等他说什么，马晓童的下一句话，却让马统钙全身的汗毛都竖起——
“哥哥也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