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孩子,再说命案。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明。
你丈夫可以一死了之,但在死之前将命案的罪名落实,对孩子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有一个杀人犯父亲,对孩子的未来发展绝对是致命打击。
要是传出去,孩子在学校难免会被同学排挤,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低人一等。
将来长大了,也会受到社会偏见和歧视。
这种偏见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就业和社交,从而造成心理和生活上的双重困扰。
而且,报考一些政治审查要求高的学校或职业时,需要出具直系亲属无犯罪记录证明。
就这一点,孩子未来考公的路也彻底堵死了。
祸不及妻儿?
美得你。
“你,你……”
女人一听调查命案,立刻慌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和命案有关?!”
看来你是知道啊……于大章从她的表情上就能判断出,她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我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抓人的。”于大章冷着脸应道:
“你这么慌张干嘛,心虚了?”
“我,我没慌。”女人刚要继续辩解,病房内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不高却很清楚,听起来不像是病人的口吻,反而更像是在吩咐手下做事情一般。
女人闻言脸色顿时白了一片,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对于大章说道:
“进去吧,但时间尽量不要太长,你来之前应该了解过他的身体状况。”
于大章没言语,而是点了点头,随即走进病房。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里面的摆设简约,却也干净整洁,窗明几净。
除了床以外,还有一张沙发。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瘦的已经没有人模样了,说是皮包骨头都不为过。
“窗边有椅子。”
何天鑫说话的同时,撑着身子让自己坐起,靠在了床头上。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刘淼去窗边拿来椅子,放在床边,然后和叶智羽去了沙发那里坐下,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于大章坐下后,看着眼前这个犹如骷髅一样的男人,眼中毫无怜悯之色。
“我的同事已经将程序走过一遍了,所以咱们之间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何况时间对现在的你来说,很珍贵。”
“不。”何天鑫的声音嘶哑又难听: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时间,自杀不体面,不然我早就走了。”
说完之后,他还挤出了一个笑容,但却比哭更难看,那种表情让人看起来心里很压抑。
“十六年前的事情,你一件都不想说是吗?”于大章沉着脸问道。
他从何天鑫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一点。
对方刚才的话其实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我连死都不怕,更别说警察了。
“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
何天鑫闭上眼,轻轻摇了一下头:
“更何况有些往事我也不想回忆,就让它过去吧。”
这是要玩臭无赖那一套了……于大章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甚至比他更无赖的都见过。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他们在乎的东西来威胁他们。
说威胁不好听。
用他们在乎的东西去震慑他们。
这样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