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苏怡是一位绣娘,安静地躲在皇宫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穿针引线,不管对皇后还是各宫嫔妃,都不卑不亢,不疾不徐,慢悠悠地每天只绣两个时辰。
天色一晚,便借口年龄大了,累了,要休息。
皇后知道整个宫中只有她一个人能绣出双面绣,也不敢过分催促,只得由着她,各宫嫔妃见皇后都无可奈何,也都耐心等着。
等到夜幕降临,苏怡则脱下那层伪装的外衣,换上一身紧身衣,如同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在皇宫的阴影中穿梭。
在经过几天的观察后,苏怡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采取最慢也最稳妥的方法,用毒药解决。
她在孙贵妃的绣帕里巧妙地放入慢性毒药,静静地等待孙贵妃毒发身亡。
“夫人技高一筹,进宫后,肯定会用毒药轻松解决这一切。”黛玉笑盈盈地看着苏怡道:“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王妃英明!”苏怡赞赏地看着黛玉,“老身进宫的时候,孙贵妃已经身怀有孕,平时行动深居简出,小心谨慎,很难出手,这才采取下毒的方法,如果让孙贵妃诞下龙子,会更难对付。”
“孙贵妃虽然该死,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所以,孙贵妃死后,我又在宫里多呆了两年,把公主的喜服绣完后,又为各宫的主子们每人各绣一件作为纪念,一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二是为了赎罪。”
苏怡想起孙贵妃腹中的孩子,心中愧疚,微微低下头,话语间隐隐有一丝不安。
“世上之事,很难两全。”黛玉宽慰道:“万事皆有因果,夫人不必自责。”
“师父,去府中的绣房看看吧!”晴雯看出师父心中不快,赶紧拉起师父道:“有好几个绣娘已经学得有模有样,师父正好去指点一下哦。”
苏怡轻叹一声,随晴雯缓缓步入绣房。
房内,几十名绣娘正专心致志地飞针走线,一针一线在她们指尖穿梭如流,绣品上的各种图案已初现雏形,虽略显稚嫩却也别有一番灵动。
“没想到,府中竟然有这么多绣娘?”苏怡看到一排排的绣娘,吃惊地道:“太好了,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人,双面绣真的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了!”
“是啊,师父,双面绣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这些绣娘还远远不够,她们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玉绣坊半天就销售一空。”晴雯开心地道:“看现在的情形,以后还要再多找些绣娘才行。”
“师父,您看这个配色可好?”一位绣娘起身,拿着一幅半成品走来。
晴雯赶紧拿过来,递给苏怡道:“师父,这个姑娘才学习了一个多月,您看如何?”
苏怡接过细瞧,眼中闪过一抹赞许:“这配色清新雅致,只是针法还可再细腻些,你且看我绣几针。”
说罢,她拿起绣针,纤细的手指穿梭于绸缎之间,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手中的花鸟仿佛活过来一样。
“简直是太美了!”姑娘一声惊呼。
绣娘们纷纷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这个人看着年龄很大了,没想到却有着如此精湛的绣技。
苏怡的每一针都仿佛带着魔力,丝线在她的指尖轻盈地跳跃,那原本略显粗糙的绸缎逐渐焕发出别样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