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涧将他的头转过去,说:“别看了,它没跟过来。”
许陵光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之后好奇心又占了上风,他不由好奇:“按鎏洙师父的说法,这里应该就是一座衣冠冢,怎么还会有活物?”
兰涧说:“既然树上有巢穴,应该是鎏洙养的。”
“鎏洙师父养的,难道是用来看家的?”
许陵光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就在他们准备推开青铜阁楼的门时,身后忽然传来尖锐的鸣叫声。
那鸣叫声无法用言语形容,比许陵光听过的所有声音都要高亢刺耳,如同一把尖锥刺入耳膜之中,引起无法忍受的疼痛。
许陵光懵了一下就要伸手捂住耳朵,但有一双手先一步捂住了他的耳朵。
剧烈的疼痛随着声音的隔绝而消散,许陵光缓过劲儿来,看向身后。
一只三头六尾、浑身焦黑的巨型鸟类站在人高的石碑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擅闯此门者死!”
兰涧被打扰了原本就心情不佳,没想到这只蠢鸟竟然还敢主动挑衅。
他嘴角上翘的弧度完全拉直,冷漠地看了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鵸鵌一眼,抬袖掀起一阵罡风:“滚。”
那鵸鵌原本独脚立在石碑上,一只脚收在腹部,姿态傲慢不可一世。
它万万没想到眼前竟然是块儿钢板,猝不及防间被罡风从石碑上掀了下来。
鵸鵌的体型本来就大,摔在地上时扑起一阵飞灰,整只鸟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三个头恶狠狠地瞪着兰涧,一起发出尖锐爆鸣:
“你、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陵光原本还有点防备这只长得怪模怪样的大鸟,但此刻的鵸鵌看起来不仅狼狈,而且看起来实在不算聪明,他的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学着兰涧的样子一挥衣袖。
那只傻鸟果然被吓得不轻,三个头藏在翅膀后面就拼命往后退,结果因为退得太快,撞到了斜后方的石碑,又摔了个狗吃屎。
许陵光:“……”
他一言难尽地看看兰涧:“它看起来……不太聪明,真是看家的吗?”
兰涧还没说话呢,鵸鵌先不高兴了。
它的一颗头高高抬起来,梗着脖子用一只眼睛狠狠瞪着许陵光:“你才是看家狗!你爷爷堂堂鵸鵌,才不会给人看家!”
“哦,不是看家的啊。”
许陵光说:“那你在这里干嘛?不会是自己闯进来的吧?”
他做出一副“你要是外面闯进来的野鸟,我可就要把你扔出去”的架势。
鵸鵌一见又被吓了一跳,它索躲到了石碑后面去,只露出一颗脑袋防备地看着许陵光:“你可别乱说,是、是那个恶婆娘请我来帮忙的!”
它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用处,有底气了不少,并不算长的脖子也跟着挺直了许多:“哼哼哼,你要是把我扔出去了,里面的小麒麟就完蛋了。”
“要是识相的话,你们最好对我尊敬一点,还要每月给我上供,最好多一些肉,但不要鱼,我每天吃鱼都要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