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深垂下眼眸，安静了一会，他没办法像李泽然那样随意就能说出杀人的决定，脑海里出现昨天万眠对他说的话，于是缓缓开口：“万眠说，他很可怜，之所以瞒着我们这人对她做的事，应该也是不希望他死吧。”
李泽然挑眉回应：“那就不着急，我问完之后再说。”
当莫利丰被打入芯片之后，如李泽然之前预料的一样，他的确是新的异变类型，芯片界面根本显示不出来。
之所以能确认他是新的类型，是因为芯片界面的显示上并不是空白，而是问号，这就表明是测不出来，而不是他是普通人。
更惊讶的是，上面显示的是两个问号，而等级显示是十级和十六级。
“双新类型异变，其中一个等级这么高？”司深凑过脑袋看着，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太妙。
而李泽然自然是眉头紧锁。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在和司深说话。
“其中一个新的类型，我可以命名为抑制型，很有可能是更迭后环境改变造成的结果，也可能是当年的抑制剂的作用，毕竟动物被打入抑制剂，人类还是会食用的，或多或少对基因还是会有影响，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人类有多少人是抑制型。”
“至于这第二种…”李泽然欲言又止，他拿出手机，打了司深的电话，并开启免提，然后径直往门口走去。
等到自己能力回来，李泽然在电话里重新将话头对准莫利丰。
“我在电话里问你，你回答就行，你之前在那个地下囚牢里，经常解剖尸块吗？”
莫利丰此时正对主脑芯片的界面十分感兴趣，他和当初的万眠一样，更习惯用手去点，李泽然问题抛出来，他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嗯，有时候也会是半截尸体之类的。”
“告诉我，你检测的过程。”
“尸体分解剁碎，然后与我的唾液融合，再尝一下，就能知道。”
司深感觉自己的喉咙抽动一下，他似乎理解了修瑾犯洁癖时候的感受。
电话里的声音倒没什么反应，还是照常开口：“与你唾液融合之后的碎肉呢？”
“管道那里会有绳子下来把碎肉再回收。”
也许是得到了答案，电话挂断了。
李泽然拿着手册边看边走进来。
他进来之后没有坐下，而是在客厅找到一个指甲剪，剪下自己的指甲后，递给莫利丰。
“你用唾液试试我是什么类型。”
莫利丰还在研究芯片界面，只是伸出手接过，然后表情呆滞地对李泽然说：“指甲盖不行，至少要是巴掌大的肉块。”
李泽然叹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看向司深。
接收到他的眼神，司深无奈，找了把刀在胳膊上切下一块肉，疼痛让他紧皱着眉头，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莫利丰一点都没有嫌脏，任何护具都没带就直接用手接触了那一块肉。
“需要剁碎吗？”李泽然问。
“不用，他应该等级很高，完整的也能检测。”
说着，莫利丰就对着肉块吐了口唾沫，肉眼可见的，他的唾沫像是有思想一般从肉块的毛孔中瞬间钻入。
恶心的一幕出现，和他说的一样，莫利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表情微变，撅着嘴缓缓点头，似乎是在品尝一道丰盛的牛排一般。
“力量型，十九级。”
原本以为结束了，却见莫利丰继续说：“很强，意志坚定，三观正，但耙耳朵，性欲过旺，家里人死光了呀，真可怜。”
司深的脸已经冷下来，而旁边的李泽然却像发现了宝贝一样，一字不落地记录着。
随后就见莫利丰表情怪异，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李泽然催促道：“继续。”
于是他的声音又继续：“你被迷j过？”
司深微微撇头，眼神忽的一阵失焦，然后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回了房。
李泽然看了他一眼，将话题岔开。
“这些信息，是以什么形式出现在你脑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