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万眠快要憋不住了，她已经做好了拔了他鸡儿的准备。
这时，芯片界面传来一则信息，是李泽然发来的。
“发给你了，这是司深给我的名单，等他的非融制衍主退位给他后就能脱离了。”
万眠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随后坐直了身体，她之前一直觉得抓不住李泽然说话的核心，现在却突然顿悟了。
“我问你，有名单就行了，为什么要让那个人将领导的位置给司深？”
站在门框处的人就这么看着万眠，眼中带着笑，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始诡异地鼓起掌来：“我的衍主，果然很敏锐。”
“我就不该相信你的承诺。”说着，万眠坐直身体正视李泽然，眸中没有丝毫遮掩自己的杀气。
“别着急，我还有话对你说。”
万眠咬紧牙关，尽力克制自己想要立刻杀了李泽然的冲动。
“我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在司深做到反对派领导人的时候杀了他，毕竟他以前在六级市差点杀了我，他们司家又杀了我父亲，我更加不会让司韵的种延续下去，再加上你因为他让我受了二十年的罪，我不杀他反而奇怪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还是说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说了，他只要不真的成为反对派的人我就不会杀他，但是如果他成为领导人，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背叛你了呢？”
万眠思考了一番，她原本猩红的眸底突然又染上疑虑：“既然如此，你现在又让我猜到是什么意思？”
听到万眠这么问，他侧头迟疑了一瞬，语速悠悠地说：“因为他今天求了我。”
“什么？”
“他求我来说服你带他走。”
万眠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沉积在心间，但转念一想又还是觉得蹊跷：“你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就放弃杀他。”
李泽然摊摊手，嗤笑了一声说：“好吧，那的确只是原因之一，我也就全当个恋爱脑的笑话罢了，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你说你想死，而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干嘛？你爱上我了吗？”万眠不带丝毫感情地问。
“是啊，我爱上你了。”他没有丝毫停顿地回应。
万眠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恋爱脑，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长呼一口气，随后突然转变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我虽然想杀他，但我更希望你能平安，而他今天对我说的话让我明白他可以用命去保护你，所以为了你，我愿意放下仇恨。”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违和，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随你，他说他愿意和你一起做个短命鬼，他既然求了我，我至少也应该和你提一嘴。”
“可你不会让他这个会暴走的危险因素跟我过去。”
李泽然听后立即笑了，他停顿了一会说道：“所以啊，你脊髓提取出来的第一颗药，由他来试验。”
“看来这才是你们的交易，但是这样我更不会带他走了，因为普通人的身躯基本不可能穿过吞噬，特别是没有其他人分担穿越能量的情况下。”
“这不是我和他的交易，这是修瑾父亲和他的交易，因为修瑾的父亲需要确认药物的安全性，所以他为了保护修瑾，才会和我说，让司深来试药，你知道的，现在的司深是个孤儿，没人为他考虑太多，而你，也不愿意带他走。”
万眠听后，闭上眼睛，她在心里平复着翻腾的情绪，但还是无法完全压制那股悲伤的感觉，她默默开口：“李泽然，你真的很擅长操控人心。”
“你不如反过来想一想，如果药物不安全，司深和修瑾就都有可能变成修瑾父亲那样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不如让其中一人先试药。”
“而司深也说不定会在你反穿后像他母亲一样自杀，我可能都不需要动手。我只是在满足所有人的要求罢了，修瑾的父亲需要人试药，司深想你带他走，而你不希望我杀他，我明明都照顾到了，你怎么却反过来说我操控人心。”
“但即使如此，司深也会死在吞噬中。”
“拿着。”李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最后一瓶恢复药剂。”
万眠伸手接过，打开闻了一下，随后苦笑着说：“你原本要杀他，现在竟然舍得将最后一瓶恢复药剂也给他，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个东西能至少给你增长十年寿命吧，你这番操作还真是很有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