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万眠慢慢走过去问道。
“你疗愈力最强的时候。”
万眠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她在和李泽然融制的时候就肯定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你精力很好。”修瑾难得地和司深一样说了一句阴阳的话。
“我需要他的大脑，所以，他升级对我有好处。”
听到万眠这么说，修瑾站了起来，他伸手摸了万眠脖颈处淡淡的痕迹，有些怪异地问：“这里，是我弄的，还是他弄的。”
万眠偏过头，让开修瑾的手，她觉得现在的修瑾有点不一样，包括昨夜也是，对自己似乎少了以前的怜惜和克制。
“他没碰到我。”
“那是你主动的？怎么样，感觉很好吗？”
万眠皱眉抬头，正对上修瑾浅淡的瞳仁。
“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
“可以什么？和我解除融制是吗？”修瑾说着，突然诡异地笑着拍了拍手：“你很好，万眠，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对我说过不会再融制衍侣了，你向司深解释了，却一句都没和我说。”
“我以为你比司深更懂我。”
“我懂的是以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修瑾突然张开双手，低头看向自己的怀中：“那天你躺在我怀里，逐渐失去疗愈力，我以为我失去你了，后来我还在庆幸，即使你有变化，能在我身边就行，现在你连最后的希望也要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说着修瑾突然用力抓住万眠的肩膀，那股力道，痛得万眠拧起了眉头。
主脑没有提示，修瑾并不是要伤害自己，只是因为激动没控制住力道。
她看着修瑾现在的模样，知道自己的确伤了他。
本想让司深和修瑾自己作出选择，不能有任何引导地让他们说出愿意和自己走，但是现在，万眠有些忍不住，因为在修瑾的眼里，自己就是要丢下他们，解除融制了。
“我没想丢下你们，但我必须要反穿回去。”
“所以呢？”
“所以，你要自己决定你接下来的选择。”
“什么意思？”
万眠定定地看着他，只等他理解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修瑾思考了一番，恍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他慢慢松开万眠的胳膊。
万眠笑了笑，她没想到明明也很聪明的修瑾，怎么在这个事情上没转过弯。
司深应该是凭着本能就主动做出了选择，而修瑾这种顾虑较多的人，反而会陷在框架中，找不到出口。
“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万眠摇头：“没有，我不想骗你，我一开始并没有这样打算，刚恢复记忆，我只想一心投入计划之中。但那天和李泽然融制，你们来找我，司深提出这个想法，我也才意识到这点，是他把我的情感拉了回来。所以，现在你们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不想丢下你们。”
“但反穿吞噬，危险很大，未知数也很多，即使我们是异变者，也有可能被困在时空乱流之中再也出不去，反复承受灵魂撕裂的痛苦，所以这个决定在你。我不想引导你做出这个决定，但我也不忍心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修瑾的眸色逐渐清明，他被困住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个出口，于是他缓缓开口：“那我以前的万眠，没有消失对吗？”
她温柔地笑着，轻轻抚上修瑾的脸颊：“还在，只不过多了一些负担，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一起走。”
修瑾眼眶逐渐湿润，他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万眠。
“这次，这家伙倒是先我一步。我倒真是没想到这点，你知道的，我当然也会和你一起走。”修瑾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