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心下冷笑,指尖在某处停了两息,眼看长宁快要上前时,她又转了方向指着长宁方才站的位置说道:“公主,下官说得可对?”
长宁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方才差点没忍住上前按住云暮的手的欲望,见云暮不过只是推测,才终于放下心。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既决意要人进来,也并非不可,只是人不能超过三个,且必须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就立刻去勤政殿见父皇。”
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若非碍于先前的情面,云暮怎会把人放在眼里。这些账册算上砚石四个人得来回搬上三四趟,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上。
她对砚石说道:“出来这么久了,皇上那儿应该派人来催了,去找几个人来,一趟搬完,我还要去见皇上。”
砚石趁长宁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云暮看着追上前的长宁,语含威胁:“公主,你若想被人知道那些秘密,大可去拦住砚石,下官也不介意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
长宁转头怒瞪云暮,“你敢?”
云暮拨了拨腰间的天子令,“下官连搜查东宫这种得罪太子和皇后的事都敢做,公主觉得还有什么事是下官不敢的?”
她感慨道:“见了天子令如圣上亲临,下官就是现在派人将公主您以与太子合谋的名头将您下了狱也并非不可。”
温和的假象撕下后,长宁终于见识到了云暮狠辣的手段,她不敢再追砚石,“呵,没想到本宫竟是与虎谋皮。”
云暮笑道:“彼此彼此,公主也让下官开了眼。”
长宁被气得不愿再与她说话,云暮倒也不在意,她拿起一本账册细细看了起来。
那些在胡宗远府邸没找到的账册和记录私兵每个月开支的账册都在此处,云暮想起那份名单,又继续在密室里细细搜查。
直到金吾卫将账册和其余东西都搬出去后,云暮还是没有找到那份名单,她烦躁地敲了几下桌子。
长宁依旧站在角落没有动作,云暮见状,不得不出声:“公主,请吧。”
长宁脚下未动,“云将军先回吧,本宫还有事情未做。”
云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子豢养死私兵证据确凿,东宫即将被封,您在此处,于理不合。”
密室里如今只剩下她们二人,长宁依旧端着公主的架子:“本宫事情还未做完,等事了了本宫自会出去。”
“也罢,公主既然坚持,下官也无话可说,只是下官也不好瞒着皇上。”
说罢,她作势要离开密室。
长宁这才慌了,她小跑几步,试图拉住云暮的衣摆,哀求道:“云大人,那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本宫这条命就真的没了。”
“你让人准备一个火盆,本宫只要一刻钟,一刻钟内定将那些东西全部销毁,定不会让你难做。”
云暮往前又走了两步,避开长宁的动作,“公主,下官不知那些东西是何物,亦不敢替您隐瞒,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下官担不起这个责任。”
长宁崩溃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本宫留下?”
她又举手发誓:“本宫和你保证,绝不是那等谋逆之物,更不会牵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