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清楚是何事,但从村长慌张的神态,想来今夜尚在打铁皆是因前几日的自作主张所致。
云暮将腰间的剑横在村长颈上,“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此举把整个屋子的铁匠都震住了,不敢再有动作,云暮偏头看向他们,淡淡道:“再不继续,本大人就把你们丢进炉里祭剑。”
村长腆着笑移开剑:“大人,小人并非故意,只是当真查得严,我们这些人死了不重要,若牵连到殿下,那才是真的该死。”
云暮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上几分,她收剑入鞘,“还差多少?”
村长把他们领到了另一间屋子,门被推开之时,云暮手握成拳,掐着掌心抑住惊讶。
屋子和她的卧房差不多大,大半个屋子都堆满了兵器,长枪、刀剑……
村长觑着云暮的脸色,捉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得意道“大人,这几日炉房日夜不息也才堪堪造出这些,只是您带来的这些人怕是搬不完。”
云暮轻笑了一声,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实不相瞒,本大人也第一次接这差事,也不曾走过那边的路,依你看,需要多少人手?”
村长觉着有些怪异,但看着几人贵气非凡,也没质疑,他道:“从沙岭村至墉关走的一直都是从天墉山绕路,恐被上山之人发现,小路初极狭,荒草荆棘遍地,再往前行三里路,殿下的人会在一颗槐树下接应,后面的路也就好走了。”
云暮恍然大悟,“多谢村长提点。”
方才傲气十足的人含笑低语,村长甚是得意,然才轻咳一声,便已被人劈晕在地。
云暮顺着手刀往上,看见了暗一的脸,她还未开口,沈聿明则不满道:“话没问清,你为何要自作主张?”
暗一将村长身上之物搜刮干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捆绳,把人捆在房内的柱子上,“王爷,此处是太子殿下的兵器库,私兵在墉关,您还想问些什么?”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沈聿明不喜,他看向暗一:“若是墉关如此大,你如何知晓私兵具体在何处?”
暗一默了默,“凭他们躲在何处,把人带去就是,况且他不过是一个看守兵器的,从未到过墉关,又如何得知?”
沈聿明再次反问:“你又怎知他不懂?”
云暮见暗一吃瘪,她这才出来打圆场:“王爷,冯章那边想来已经拿下了,我们去瞧瞧。”
沈聿明呵了一声,没在和暗一计较,跟在云暮后面出了门。
不过只是一盏茶的时间,炉房里的铁匠已经都被捆在了一处,见只有三人回来,还当村长已经遇难,面上尽是绝望。
云暮缓步走至他们面前,腰间的木牌已经换成了那枚天子令,她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撕下人皮面具。
锻造兵器事关重大,太子虽不许沙岭村的人随意外出,但并非所有人都闭目塞听,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她。
“云暮?!”
话音才落,此人就挨了一脚,“将军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云暮半蹲在他们面前,“认得本将军就好,这种掉脑袋的事你们也敢做?本将军记得你们不缺银子使啊。”
来之前她已经派人查了沙岭村,沙岭村的铁器在京城及周边一带甚是出名。铁器只要是从沙岭村流出来的,都会比寻常的贵上一番。
而沙岭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以打铁为生,她着实想不通这些人为何会和太子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