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深吸了一口气,把一死一昏的守卫拖到钱大壮身边,并排躺着。
云暮扒下那个没死透的人的衣服,又塞入他的口中,再用腰带狠狠勒住,让他半点声音都泄不出。
把人弄醒后,云暮让砚石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同伙丢入水中,“先划几个口子,它们喜欢血腥味。”
带着血腥味的尸体才下水,方才吃了瘪的鼍就跟疯了一样撕咬翻滚,不过片刻就只剩下几片破碎的布料在水面漂浮。
守卫惊恐地摇头,嘴巴被堵住的他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云暮指着钱大壮道:“这个人是你杀的?”
守卫迟疑地点了点头,又挪动了两下,露出腰间的腰牌。
云暮低头扫了一眼,勾着唇问他:“大理寺的人,想要本将军看在程大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那人的头跟锄头凿地般点着。
云暮摸了摸她的脸,“可是你看见了本将军的脸。”她今夜前来,没有易容。
那人唔唔了几声,云暮又道:“你是说你会死守秘密,不然其他人知晓?”
那人又是一阵点头。
云暮猝不及防地挥着船桨搭在他的脑袋上,这一次,她用了十成力,人直接被她打死了。
“丢下去。”
云暮去捡了那颗夜明珠,塞回钱大壮的怀中。等她走到洞口时,才发现洞口已被石头挡住,鬼市昏暗,没被守卫发现。
钱大壮死前都还在想着让她凭平安出了鬼市。
云暮鼻头发酸,双眼有些湿润。钱大壮不久后就要成亲,是她非要来这鬼市,是她提防钱大壮,是她害死了他。
云暮借着对金吾卫巡街时间的了解,没有惊扰任何人,平安抵达云府。
“明儿去买一副上好的棺材,把人葬了,再去查一查那个女子。”
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弥补罢了。
两阵水声过后,那头的守卫久久没有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头来看,却只看见那两根快熄灭的火把,人已经没了。
漂浮的衣片,残留的血,还有消失不见的夜明珠,守卫怀疑这儿还有其他人闯入,上头若是怪罪下来,他们也难逃刑罚,是以不敢声张。
将染了血的石头全都丢入水中,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鼍身上,几个无名小卒的死就这样轻飘飘地被压下了。
钱大壮的事在他们村算不上秘密,当天人就被带到了京城。那位姑娘见到云暮,还当自己犯了什么事,一出口就是求饶的话。
云暮把一张地契放在桌上:“这是钱大壮托本官送来的,里头的东西一应俱全,你可以随时搬进去。”
求饶声停,姑娘拿起地契,心里有些不安:“大人,他人呢?为何不自己来送?”
云暮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只好扯了一个谎:“昨儿他跟着镖队去走镖,临走前买下了这间屋子,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他还说,若他不归,你可自行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