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无不可。”沈万轻轻抿了口茶，随即将茶杯放下。
但沈万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喜悦，更多的是惆怅。
“说到上慈星...众人只知那是上慈圣地的中心，是世人所说的繁华之极。”
“人们都对那里心生向往，却没人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
沈万轻叹着气，轻声说道：“上慈圣地，坐落在上慈星的高空之中，离地万米，浮于空中，上面只看见山清水秀好风光，圣人尊者乃至上人都以心力御空而行。”
“但住在上慈星的，不只是那些高高在上之人，更多的是地面上，八十亿如蝼蚁般的普通人。”
“他们看似生活幸福，远比其他星球之人富足，做着别人艳羡的生意，但没人知道，上慈星之人，想要在上面生活，需要付出的是什么。”
陈默好奇的问道：“需要付出什么？”
沈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心力。”
陈默不免有些疑惑：“那这天下万亿普通人，不管是上慈星，还是这拜圣星，不都要按时缴纳心力，有何区别？”
沈万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同，不同。”
“就拿这瀚海城来说，城内居民一年只需上缴半成心力，城外农户则是一成，这数百年来虽有浮动，但都没什么确切的变化。”
“半成心力，静养一周便可恢复，只要一年之内不再被抽取，就不会影响什么，该活多少岁，便活那多少岁。”
“一成心力，静养时间更久，但也是只要一年内不再抽取，无病无灾，活个七老八十也不是难事。”
“但上慈星，明面上，从不向居民抽取心力。”
“那背后呢？”陈默问道。
“事实上，那悬浮于空中的上慈圣地，本就是一座巨大的机器，无时无刻不在从上慈星的所有居民身上吸取着心力。”
“看似上慈星从不收税，但从古至今，从未有任何一人活过四十五岁。”
“一旦到了四十岁，便开始迅速衰老，五年之内必死无疑。”
陈默疑惑道：“那上慈星据沈先生所说，并不阻拦居民离开，有这种情况，离开不久...”
沈万苦笑着摆了摆手道：“谁会愿意走？”
“过惯了那神仙日子，哪怕是四十五就死，也没几个愿意去其他地方穷困潦倒活个七八十岁。”
“要走，的确也没人拦，但走了一个，周边的星球，能挤进去十个。”
“让我说，如果不是当年那件事，恐怕我沈万也不舍得走。”
陈默大概理解了上慈星居民的心态，那便是及时行乐。
他们生活富足，无忧无虑，不过是早死三十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