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是，无论浮空船怎样向上飞行，两枚光球始终保持对于李文等三人一个恒定的距离。
仿佛其并非是一个物理性的存在，而是一个存在于所有人目光或者说意识体当中的一个概念性存在。
这种发现让抱着寻找真相目地而来的李文以及阿莱塔心中都有些下意识地打鼓。
倒是安娜斯崔娜这个日精灵小姐浑然没有把这一点放在心上，她和李文以及阿莱卡两人的目的都不同。
她是被拉上贼船，她也只是单纯来玩的。
所以只负责提出问题。
云朵……
大气层……
浮空船迅速爬升高度。
船外层的保护球罩在高速的飞行下与空气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火星。
巨大的声音与些许的振动通过船体传递到三人的身上，让三人在一片安静中等待着某种某种奇怪的安排。
比如——浮空船是否允许飞离大陆……或者说飞离星球
这就是精灵们担忧的事情。
幸好在短暂的摩擦与颤动之后，浮空船再度恢复了平稳的飞行，身周开始一片安静。
寂静的高空之上，只有他们三个活人清晰的呼吸聲。
某種孤寂感讓两位精灵小姐下意识地握住了彼此的手，紧紧不放。
李文保持镇定，心头微喜，浮空船上的球形立场果然和李欧蒙小屋之中的环境没有太大区别，同样可以维持某种恒定的生态环境。
而在发现离开大地极远处后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后，那位思维跳脱的日精灵小姐转眼间又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物上面——
分界线。
光与暗的分界线。
正常地区与幽暗地域的分界线。
在升到足够高的高空之中的李文三人眼中，那道分界线是如此明显。
一半白一半黑。
泾渭分明。
十一环法术永恒光火笼罩了大陆上的大部分区域，却仿佛唯独漏了幽暗地域的那一半范围。
就像是……就像是专门为血咒感染者留下了最后的一条退路。
“当年的那位大奥术师也没有这个能力让法术的辉光照耀整个世界嘛”
李文看着那个方向，语气颇为感慨地说道。
“与其说是没有能力，我更觉得像是特意留出了那一片土地。”
“为什么要留”
李文和阿莱塔对视一眼，还是由阿莱塔轻声说道。
“或许……就是为了给那些感染者留下一条生路吧……”
浮空船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升高，眼前的大陆也逐渐呈现出了全貌。
一个……圆形。
或者说球形。
虚无的空气，奔腾的海水，都不会肆无忌惮地流淌。
而是在某个极限处，拐了个弯，流向了這颗大球的背面。
这一刻，阿莱塔喜泪盈眶。
而同时不只如此。
恒定的光球——永恒光火也在浮空船到达某一个界限后，瞬间消失，它只是笼罩保护着星球上的生物，宇宙空间不归它管。
极远处的点点背景星光跨越不知道多远的距离映射而来已然暗淡不堪，好在浮空船的内壁上依旧有些法术的辉光照明，不至于让人彻底心生慌乱。
浮空船静默地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寂静航行，前方，一颗表面满是红褐色血渍的实体天体，静静的悬浮于太空之中。
李文目光扫过这一切，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
“原来这个世界也挺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