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刘声瑞的面部肌肉突然抽搐起来，仿佛癫痫发作了似的。
“不是这里……”陆文博咳嗽着说，“去对面看看！”
“结束了吗”刘声瑞看着韩信好奇的问，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人格互换了。
“没有啊，我不记得……”刘声瑞开始在身上四处挠了起来，力度越来越大，甚至都能看到他在脖子上挠出了几条血印子。
说他是杀人犯吧，他的第一个人格对这些凶案浑然不知，还主动来到公安局求助。事情虽然都是他第二个人格做的，但又不能只把他的第二个人格判死刑。
下一刻，他突然没好气的自语道：“别告诉他们啊，白痴！真是废物，一点压力也受不了！没有我你就一点事都做不好吗行了，让我来！”
当他们抵达烟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根据姜平的说法，那女孩可能会在早上三点到四点的时候被溺死，这个误差可能取决于女孩的提醒，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这样一户一户的排除，来到四单元的时候，才刚刚踹开102的房门，韩信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传来。那个声音特别小，正常人是听不到的，但他对这类特定信息特别敏感。
下方传来了微弱的灯光以及一声嘶哑的呼救声：“有人吗谁来救我……”
让刘声瑞在里面吃东西后，韩信和梁志强来到了外面。
霍刚吩咐了一下当地的警方派人盯住刘声瑞，然后带上了二十多人向烟巷赶去。
人虽然是抓到了，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很让人头疼。因为理论上来说，这两个人格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格。现在第二个人格犯了罪，该判第一个人格有罪吗
“你有什么建议吗”胡晨反问道，“面对一个第一人格完全无辜，第二人格却罪大恶极的犯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我们拿这家伙就完全没办法吗”魏斌看着审讯室里吃着烩面的刘声瑞皱眉道。
好消息是烟巷那边是新建的房区，所以那边的地下室都是报备过的；而坏消息是那一片小区里一期到六期六片房区都设有地下室，而每一片房区都有六栋楼。
“那些是由法官决定的。”韩信说着，转移了话题，“现在第四个女孩还活着，但她可能很快就会死了。你觉得你能帮我找到她吗能提供什么线索”
众人进屋搜寻了一番，然后找到了地下室，打开之后一片烟尘扑面而来。
“面包车！”陆文博冷不丁的提醒道，“霍队，面包车的事还没跟他说呢！”
“这怎么办呐人还没找到，他还换回了第一人格。”梁志强着急的问。
接着刘声瑞恍然道：“我好像记得有一次我的手机里来了一个催水费的单子，上面的地址好像是烟巷那边的什么地方，具体位置记不得了……”
“怎么，头疼吗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姜平在韩信对面抖着腿笑道，“哎，你别说，还是挺麻烦的。该判我死刑还是该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呢不判我死刑，你对得起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吗判了我死刑，刘声瑞怎么办”
路上，赵琳姗忍不住犯嘀咕：“第二人格不是为了保护第一人格才诞生的吗他为什么会做这种置第一人格于危险中的事呢”
“我看看我能做点什么吧。”韩信说着，推开门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说着，姜平就看着韩信啐了一口：“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韩信知道，人格又切换回了刘声瑞身上。
事实上，这些内容有点超出了他的专业范围，更像是心理医生该管的。
快抵达烟巷的时候，警方那边已经把有地下室的楼层发了过来。
“哎呀，瞧我！”霍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梁队，韩顾问今天晚上疑似找到了这小子用于行凶的面包车，记下了其中几个车牌号，您赶紧去查一下！”
二十多名民警各自分散开了，分别负责一片房区的搜索。
这家伙，一上来就问最难的问题。韩信皱眉暗想着，然后叹了口气：“从物理层面上来说是你杀的，但是从精神层面上来说是你的第二人格杀的。”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咱们能决定的。”霍刚在他头顶来了一拳。
但水箱里那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快开枪！”
韩信拉着赵琳姗跟众人一起后退，霍刚随即举枪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水箱上只留下了一圈裂纹，见状他又对准裂纹处连开几枪，虽然玻璃依然没碎，但水箱的下方被打出了一个缺口。
一束水流从缺口处喷涌而出，水面也终于开始缓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