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开始本想跟关正祥打声招呼的,可关正祥满眼里只看到关嘉泽,完全把她忽略了,他们父子两人说的话又这么让人尴尬,她是走开也不是,站在这里旁听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此时关嘉泽拉她离开,她正巴不得。
两人转头看去,便见关正祥穿着官服,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关嘉泽。
杜锦宁看了关嘉泽一眼,转过头来对着关正祥拱了拱手:“关伯父。”
关乐和与关嘉泽可以对关正祥无礼,杜锦宁作为外人却不好这样做。
“没空,我等四叔出来。”关嘉泽木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关正祥一眼。
关正祥对着一前一后驶出街口的马车站了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礼部方向走去。
关正祥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意,不过被他强压了下去。
“不急,等老师处理完公事。新官上任,还是别提早走的好。”
杜锦宁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难怪关正祥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原来这人如此糊涂。
关正祥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地方合适说话的,便指了指停靠在一旁边的马车道:“泽哥儿,咱们上车去说说话”
他走近两步,温声道:“泽哥儿,你是我关家孩子,怎能一直住在孔家呢你回家来住吧。你不是最喜欢我那副玉棋子吗你回家住,爹把那副棋送给你。”
“唉,子不教,父之过。我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自然学不会口蜜腹剑,当面笑嘻嘻地说得比什么都好听,背地里却捅刀子要人命。我这人,说话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弯弯绕。您呐,要是看不惯,尽管回去找你的乖儿子去。”
两人正聊着天,忽听一声:“泽哥儿。”
关嘉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敛起笑容,淡淡地唤了一声:“爹。”
“……”
这时关乐和从工部门口走了出来,沉着脸对关正祥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非得在这里嚷嚷”
“我过的虽然惨了点,连人家庶子的日子都比不上。但好歹我是孔家的外孙,依靠着外祖我也吃穿不愁,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为了一副玉棋子就把自己贼卖了。您还是留着你的宝贝哄您心爱的庶子庶女吧,我消受不起。”
这一片都是衙门所在地,而太学的一些老师,是衙门抽调过去任教的,自然不会放得太远,太学就在离衙门这个区域隔着两条街的位置上,面积跟桂省的府学差不多,不过建筑要恢宏大气许多,屋梁上画着和玺彩画和旋子彩画,正殿和彩画上还画着金龙,无不代表着这个学府在大宋朝的地位。
这是大宋的最高学府。
关乐和让门房通禀了一番,这才由一个斋夫领着入了门,去了学正所在处。
“学正姓冯,当世大儒者。”在路上,关乐和低声介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