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苓捧着一摞碗出来，放到厨房里，跟陈氏说了一声：“娘，我去喂猪。”转身出了院门。
林婆婆原也有丈夫有儿有女，一家子其乐融融。可她命不好，儿子在十二岁那年得病死了，女儿长大后嫁去了邻村，三年前丈夫又去逝，家里便只剩了她一个人，只偶尔女儿会回来看望她。
杜方苓跑上前来，走到杜锦宁身边。
杜方苓朝屋子里努了努嘴：“天冷，在家里没出去。”
杜锦宁朝她摆摆手，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因着她家院子比较大，养的牲畜家禽比较多，后来丈夫死后她懒得再养，院子里便空了下来。正好张氏嫌家里臭，牛氏便给了林婆子每年八十文钱，将家里的鸡猪都迁了过来。
她左右看了看，见院中有一棵杮子树，长得不算很高大，杜锦宁将袖子一挽，十分利索地爬上了树。转头朝村北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后面的小树林，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杜锦程两人的身影在树林里走来走去。
姚氏也知道张氏爱干净，这是嫌弃她脏呢，脸上悻悻的，却不敢多说什么。
杜锦宁将这一切都冷眼看在了眼里，心里揣摩着大房几人的性格。
“林婆婆呢”杜锦宁进了院子，没看到林婆子，问了杜方苓一声。
杜方苓点了点头，抄小路去了林婆婆家。
杜方苓只得住了嘴，继续去切猪草。
姚氏在那边看了，暗地里自撇嘴，却不敢表露出来。
林婆婆，就是杜家二房反牲畜寄养在她家里的那个孤老婆子。杜方苓去她家，正好跟她跑出来时找的借口相吻合。
杜方苓见他小脸都冻红了，忙跑到树下，小声喊道：“宁哥儿，你下来，我上去。”
有杜方蕙每日割草捉虫喂猪喂鸡，不劳牛氏操半点心；这边院子又大，多养一只猪，多养几只鸡，那八十文钱就赚回来了；还不惹大儿媳妇张氏嫌弃，这于牛氏来说，是一笔划算买卖，所以近几年这样的状况就一直维持了下来。
牛氏看了心疼，一面安慰着杜锦德，又问他想吃什么菜，末了差遣陈氏回厨房又做了个鸡蛋羹，杜锦德这才一股脑儿地将鸡蛋羹倒进自己碗里，拌着饭吃。
杜锦程两人走了一阵，果然往小树林那边去了。杜锦宁没有再往前跟，而是进了林婆婆家里。
“你去林婆婆家。”杜锦宁小声道。
一会儿她跟杜方苓要做的事，可不想让人看到。但却没办法，除了杜婆子家，她再没别的选择。
杜锦宁赶紧跳下了树。
估摸着两人的脚程，感觉快到林婆子家了，她出声道：“姐，我帮你切猪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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