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世界，一颗光球环绕在两人身边，发出柔黄色的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光洁的地面上铺盖了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干裂的土层混着细碎的沙，因为爆炸也落到这里。
真是个神奇的区域，上层的爆炸居然没有彻底掩埋下层。蓝调思索着，或许这里存在特殊的隔绝结界。
晴空拍去肩膀粘附的尘土，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你承认你也是实验品了？”
蓝调笑道：“我从没否认过，对，我也是实验品，经历的实验是一体双魂。”
“......原来如此，难怪你的相机是蓝色，而上次召唤出的阶梯却携带了紫色光晕。”
晴空误解了蓝调，将梦核错认为她的另一个魔盒。不过蓝调不打算解释。
晴空叹了口气，道：“我经历的实验是魔盒改造。灯塔希望我不止能在晴天飞翔，可惜的是，飞翔对我来说已经成了折磨。”
“我知道你，白鸽，能和照肝胆齐平的正义使者。”蓝调打量着对方，棕色的长发异常平直，即使脊椎坏死也仍旧挺直腰背。
晴空讥笑一声：“现在不是之前的白鸽了，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看，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白鸽，自由自在。”
晴空多看了蓝调一眼，无声地垂下头。
黑色空间内的大风天总算平复了心情，她真佩服蓝调能在做完那些事后立刻脱离状态。
——至少她表面看上去是冷静的。
可怕的女人。
蓝调听到对方的吐槽感到一阵好笑，大风天说的没错，自己只是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而已，其实到现在还有点手抖。
“这种事多做几次就熟练了。”蓝调不忘调戏。
“......恐怖如斯。”
大风天缩着脑袋，脸颊泛红，她短时间内不想再来一次了。回想起来，两个灵魂也能搞上......新世界太可怕了。
“对了，你不是有话想和白鸽说吗？现在要说吗？”
提到这个大风天冷静了：“要。”
身体主导权交接，大风天从空间中取出那叠被细绳绑好的便签纸。她起身将便签还给晴空，对方明显怔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接下。
晴空看看便签，又抬眼看着大风天，迟疑地问道：“额，换人了？”
大风天点头：“嗯，上次追你的是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居然两个灵魂都幸存下来了，你是成功的实验品？”
大风天不知如何回答，便没有说话。算成功吗？不算，现在的情况是依靠万相恶魔的手段才实现的。
说到底她们俩也是失败品。方才窥探的记忆闪回在脑中，大风天轻轻叹了口气。
灵魂系列实验至今为止都没有成功品。人类的灵魂是相斥的，让其身处一个容器中还指望彼此融洽，这怎么可能呢？
说到记忆，大风天发现蓝调的记忆有许多模糊的地方，大概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褪色，但有一个场景对方没有忘记。
——大风天似乎有个哥哥。但关于哥哥的记忆无处可寻，即使大风天心脏钝痛也只能暂且搁置。
晴空解开细绳，细细翻阅着这沓便签纸，一张也没有少。她翻出那张有关血肉实验的便签，拿笔在背面打上红叉，并写上龙飞凤舞的大字：
今日晴空万里。
“你的字很漂亮。”大风天偷偷瞄了一眼，不禁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