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的万元户,那是可以称为富豪的存在了。
当晚,马红娟夫妇躲在家里,体会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最终也没数明白具体的钱。
还是季求柘一张一张带着他们算,直算到天色破晓,才堪堪算清楚。
马红娟夫妇一夜没睡,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将钱小心藏好,夫妇二人跟没事人一样起床做早饭。
嗐!
不是他们装,家里有再多的钱,也不能不吃饭不是?
就这样,又过一个月,季求柘和季小亮已经完全摸透了这三种产业链的运行方式。
两个人长期奔走在外,都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但每个人看上去都带着一股子沉稳的气息,气质由内而外变化。
季求柘是本来就沉稳,季小亮则完全是因为被季求柘带着见过世面后,眼界拓宽,又学了手季求柘的真传,自然变得和他越发像起来。
两人白天一起出现在村里,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他们都觉得这俩一个傻子,一个混混变得不一样了,具体说不上来哪不一样,但就是看上去……嗯,很有家底的样子。
有喜欢季大狗的婶子趁机道:“哟!大狗,听说你带着小星在镇上找到了门赚钱的营生,改明儿也介绍婶子家的虎子去做呗?”
季求柘挑眉,马红娟就是这么跟乡亲们宣传他和季小亮的?
既然马红娟已经帮他们隐瞒得极好,季求柘也乐得装傻:“好的,婶子,我一定会的。”
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用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季求柘不会当真,那婶子也不好真腆着脸上门。
季求柘满嘴跑火车,无论谁来问,都说在镇上找到了正经营生干,工资稳定。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几乎所有村里人都信了。
唯有江郁浓是个例外。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跟着享受到了切实好处。
镇上能有什么正经营生?
无非是进厂当个工人,当工人可赚不到如今季求柘肆意为他挥霍的家底。
那糙汉子,跟他都还没在一起呢,就天天想着给他带各种新奇的吃食和新鲜玩意儿哄他开心,偏偏每次都让季二狗带给他,自己又不来见他,让他连拒绝都找不到人。
只能将吃食都吃完,然后,胖了。
季求柘具体在做什么,江郁浓不会去猜。
他只摸着自己短短三个月就变得松软肚皮,叹了口气。
江郁浓有心想去季家堵人,却每次都失败而归。
这回,季求柘是真的不在家。
做生意嘛,必须要各地跑,江郁浓一连找了三个月,都没见到人,他都要放弃了,却在这天出校门时,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青年。
三个月不见,青年瘦了,那双记忆中天真无辜的眸子变得锋利异常。
如果说,原先的季大狗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那么如今的这个男人,就是一把出窍的宝剑,路人仅是瞥见他的剑锋,都会被刺到眼睛。
“你……”江郁浓顿在原地,他其实想说你怎么来了?
但在看见那人幽深到能把他吸进去般的眼眸时,却望而却步了。
这样的季大狗,他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