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狗止住眼泪,乖乖躺下,还自觉留了大半位置给江郁浓。
简直乖得不像话。
江郁浓默了默,也钻进被窝。
也许是因为尴尬,也许是因为有安全感,总之,江郁浓沾上枕头立刻就睡着了。
【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突兀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季大狗不耐烦地甩了甩脑袋,企图将这个奇奇怪怪的声音从脑中赶出去。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捞过身边一节温热的东西,抱在怀里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次日。
江郁浓醒来,发现他的一只手正被人搂在怀里,手边是触感极佳的胸膛。
身边人贴得极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滚烫的呼吸正极有规律地喷洒在他头顶,带起一撮细碎的发丝,轻轻飞扬。
这个距离太越界了。
江郁浓起身,慢慢抽出有些发麻的手,就见季大狗似没有安全感般抓了抓。
抓了个空,就拧着眉抱着被子翻个身继续睡了。
天色将亮,马红娟和季田地已经起来做早饭了。
江郁浓洗了把脸,就跟二人道别:“马婶子,季叔,我就先回去了。”
马红娟闻言,劝:“先别走江老师,留下来吃完早饭再走啊。”
“不了,我有点急事要办,时间来不及。”
马红娟便不再劝,“那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啊,江老师。”
“嗯,我会的。”
江郁浓踏着清晨的露水回了知青所。
他走后没多久,季大狗就醒了。
怀里搂着的东西不再温热,叫他觉得怅然若失,等睁眼,发现江郁浓已经不在,更是有种难言的失落。
他爬起来,一边抹脸,一边满屋子找人。
“媳妇……江老师?江老师你去哪了?”
马红娟就知道这傻小子醒来必定要找江郁浓,她不耐烦地用锅铲敲了敲门框。
“喊啥喊,你想把大家伙都吵醒你才开心吗?”
“娘……”季大狗问,“江老师呢?”
“江老师江老师,一天天的就知道找江老师,咋不见你一觉醒来找你娘我?”马红娟骂骂咧咧。
“人家压根就不愿意在咱家多待,一大早就回去了,连早饭都不吃,你还找他,你就是在讨他嫌!”
马红娟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的糟心小子!
季大狗这下不叫了,改沉默了。
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小土丘,无助又脆弱。
江老师嫌他,江老师为什么嫌他,明明昨晚还……
对了。
娘说他没吃早饭,不吃饭是会饿肚子的,这能对么?
他要去给江老师送饭!
“去什么去?不怕他嫌你烦?”马红娟听到这个决定,都要气笑了。
自家好好养到这么大的儿子,一天天的胳膊肘尽往外拐。
人家江老师是什么人?
缺你这两口饭啊?
说归说,马红娟还是利落地往季大狗手里塞了两鸡蛋,“咱家也没啥好吃的,带两个鸡蛋给江老师补补,他都瘦成竹竿儿了。”
“好勒,娘。”
季大狗又恢复了活力。
“先吃完早饭再去。”
“哦。”
季大狗将两个鸡蛋护在心口边,自己则随便拿了个干巴巴的窝窝头三两口吃完,又将一碗清粥灌下,就急急跑了。
季二狗和季小妞还在洗漱,看见他跑出门,急忙问:“大哥,你要哪?”
已经跑没影的人自然听不见这声呼唤。
江郁浓独自一人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就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