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这我怎么知道,我根本不知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不过这位慕姑娘的年纪倒是有可能。”
林娘子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当家的,为何,你说咱们获罪流放是因这莲花簪而起?”
林忠叹了一口气:“我把雕好的莲花簪交给魏大人之后,心中总是不安,果然没过多久,那魏大人就暴毙而亡了。”
“魏大人一死,我总觉得周围有人监视,后来新工部侍郎上任,清算库房时非说我偷玉料,还在我的工位上搜出了那块丢失的玉料,我百口莫辩,可我心里总是觉得,这事跟莲花簪有关。”
“天呐!这么说,这簪子背后一定有个大秘密,咱们不会再受牵连吧!”
“那又如何,谁让咱们是低贱的匠户,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是生是死,由不得咱们。我还是那句话,将来有一天出了事,我就自我了断,不为别的,只为慕小姐这一屋一饭之恩。”
林娘子听了,趴在夫君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林忠也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娘子,轻声安慰了许久。
“娘子,我今天晚上说的这些话你要烂在肚子里,说都不能说。不然,真的可能大祸临头。”
林娘子一边哭,一边点头。
渐渐屋子里安静下来,夫妻二人终于睡熟了。
宁静的冬夜寒风刺骨,林忠夫妻二人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他们不惧寒风,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反正,夫妻二人的谈话,他们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默雨早就被冻的麻木了,可是他不敢催促自家主子。这听墙角的事确实挺有意思的,可别挑这么冷的冬夜。
“走吧!”
终于,他主子开恩了,两个身影又悄无声息的飞檐走壁回到内院。
云卿没有回自己的寝室,而是悄无声息的去了慕倾城的房间。
站在门口值夜的六六直翻白眼,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大晚上的竟然闯她主子的寝室。
六六捏紧拳头,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要是他敢做什么过分的事,那她就是死,也得把主子抢回来。
六六听了半天,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主子的呼吸声,就是白泽的呼吸声,她连云卿的气息都捕捉不到。
行吧!算他老实。
云卿此时的心情十分的难受,他今夜闯进慕倾城的寝室,也并不是急着想要看那簪子,他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小姑娘,不然,今夜只怕难以入眠。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无尽的深渊,他干脆侧身躺倒在床边,轻柔地伸出手臂,将床上的小姑娘轻轻地揽入怀中。
慕倾城睡得像一只乖巧的猫,他听到小姑娘喃喃的梦呓声。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特殊的馨香。这一切都令他无比安心。他的暖暖就是有这么神奇的魔力,能驱散他心中的痛苦与阴霾。
这一刻,他那颗原本破碎不堪的心终于有完整了。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温暖的如同一束阳光,穿透层层乌云,洒落在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角落。